他還是那個冷靜英明的皇帝,從來沒有變過。
但這相互磨合,相互扶持的這三年,他好像終於懂了,在這個直視天顏就要被殺頭的時代,如何不著痕跡地去給一個女人自由。
喉嚨太燙了,她說不出話來,一味地跪在地上淌眼淚。:-)思:-)兔:-)網:-)
皇帝有些無措了。
起身拽住她的胳膊道:“好了好了,不跪就不跪了,起來起來。”
她仍舊埋著頭沒有動。
皇帝無奈地揉了揉額頭:“你到底怎麼了,王疏月,你不要太輕狂了,朕該說不該說都說了,你要朕怎麼樣。”
“您別扯我,您讓我哭會兒好嗎?“
皇帝低頭道:“你要哭也給朕站起來哭,不要再把你那兩隻手往地上按了,朕給周明下過旨意,如果保不住你這隻雙手,朕就拿他的腦袋,他為了你這雙手兩日不得睡。一會兒進來看見,要被你嚇死。”
正說著,張得通在外麵道:“萬歲爺,周太醫來給和主兒請脈了。”
皇帝一把將王疏月抱起來往榻邊走,一麵走一麵道:“讓他進來。”
而後咬著牙小聲對王疏月道:“你不哭成嗎?”
王疏月咳了一聲,勉強抑住眼淚,對張得通道:“張公公,讓周太醫再等等。”
張得通聽見王疏月的聲音一喜,忙道:“和主兒,您醒了,欸,好好,奴才這就去傳話。”
皇帝低頭道:“做什麼,朕要讓他看你的手。”
王疏月看著他臉上朱砂漬。弱聲道:
“您頂著這張花臉,怎麼見周明。我不哭了,您讓何慶進來,伺候您洗把臉吧。”
第90章 水龍吟(二)
周明進來的時候,何慶正服侍皇帝在駐雲堂的屏風後麵洗臉。
暖閣內隻有王疏月一個人靠坐在榻上,十根手指伸開攤放在一方白絹上,血跡雖然被擦去了,但關節處還是青腫得厲害。不過好在,她麵色雖然很蒼白,臉上卻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容。
周明暗暗鬆了一口氣,請了安在榻邊跪下,看著王疏月遲疑了一陣,輕聲道:“欸……還是等皇上過來,臣一並回話吧。”
話剛落,卻見皇帝一麵擦手一麵從駐雲堂裏走了出來。
“說吧,有沒有大礙。”
周明垂首應道“回皇上的話,娘娘醒來就沒有妨礙了。之前凶險是因為娘娘體寒,有傷則更添寒,所以熱才發得厲害,如今,這手上的傷雖然看起來不好,但還不至於重傷脛骨,娘娘畢竟年輕,這會兒又是在四五月間,最好養骨傷,臣和太醫院重新給娘娘開方子,日後內服外用,好好調理,不會給娘娘留下陳患的。”
皇帝一邊聽他說,一邊低頭看向王疏月的手指。
顯然,皇後留了餘地,才不至於讓她和賀臨一樣。
皇帝用手指輕輕地觸了觸她的關節處,竟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帝忙收回手:“這麼疼嗎?”
王疏月見周太醫額頭冒了冷汗,忙道:“過兩天就好了。”
皇帝撇了周太醫一眼:“和妃這樣,夜裏睡得著嗎?”
周太醫忙俯身應道:“回皇上,娘娘……可能是不大能睡得安穩,臣會給娘娘再開些安神的藥……”
“嗬……周明,又是下熱的藥,又是治傷的藥,又是什麼,哦,安神的藥,她這幾年被你弄得腸胃弱成了紙,你還敢讓她你吃這麼多苦東西!”
周明被皇帝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卻在腹誹,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折騰成這樣,罪魁禍首是誰啊。但凡這位要命爺知道憐香惜玉一些,哪裏會讓王疏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