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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時候,你還是一副怕被捧殺的模樣,這次怎麼了?一聲都不在人前露。忒輕狂了些。”

說著,他把折子往案上一放,抬頭看了一眼內大臣馬多濟,見他隻顧坐在後麵吃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方把聲音壓低些,添道:“要本王說,得勢過了,也未必是好事!”

王授文道:“貴主兒是主子,給了皇上就是皇上的人,我們做臣子的,這些主兒們好,我們就恭賀,總不至於還有露悲吧,如今,各在其位,各司其職罷了。”

十二冷聲笑笑:“您老一直耳清目明,和貴主兒的界限也劃得清,要說這外戚權貴,淑嬪沒了滿門,婉貴人的父親至今還在南方幾個州縣上輪走,寧嬪就不說了,族中連在朝的都沒有,放眼看去,沒有誰的官比您和王定清當得大,當得穩當,可是,王老……”

他砸了砸心口:“本王這差事快當不下去。內務府和宗人府,兩大皇家家事衙門,比不得人家工部戶部,為天下糧倉,河工,裏裏外外上下一心,本王手上這兩個衙門,跟兩塊沒了肉還被盯著啃的骨頭一般,一上不得台麵,還時時被紫禁城裏的幾層主子罵,這也就罷了,如今,督察院的那幫子混蝦也借醇親王這些人的力,越發上來,嗬……”

他越說越氣,手往案上一拍:“你們家這位貴主兒,在皇上那兒得臉,卻把本王的臉臊得差不多了。”

王授文見他氣得臉色發紅,忙隨手端了杯茶給他:“王爺息怒,工部戶部是外務,皇上登基後的這幾年,因虧空,河工之事,貶謫下獄了多少人,宗親之中,還有幾個人能真正在這些要害裏染得上手。獨王爺您手下的這兩個衙門,縱有不周,也從不見皇上追責,可見,也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王授文,你這狗奴才誠心堵爺的心是吧。”

“王爺這樣說,臣就該萬死了。”

十二懶得跟他扯淡,喝了一口茶,道:“你說說,本王今日進去,該怎麼給皇上的回話。”

王授文道:“王爺此時心憂什麼。”

“本王自然有心貴主兒的冊封典。”

“那您據實相稟就罷了。”

“饒是這樣,已怕皇上要斥個辦差不利,據實相告?不是等著皇上給爺立規矩嗎?王授文,你對本王安的什麼心!”

正說著,隻見張得通走進值房道:“皇上傳王爺和王大人進去。”

十二忙正了正頂戴,與王授文一道跨進南書房。

南書房內皇帝正在看折子。見他門二人進來,隨口對十二道:“你昨兒在神武門遞的牌子,朕等了你半日,怎麼又沒見人。”

十二忙道:“衙門有事,耽擱了。所以今兒早進來候著,給皇上請罪。”

皇帝抬起頭,揚了揚手上的折子,“請罪就說大了,朕這幾日撲在各州縣解耗歸藩庫的事上,你請見幾次都沒顧上,今兒你一口氣說吧,順便……朕和你,還有王授文,斟酌斟酌,一道把醇親王這些人上的折批回。留中在這裏好幾天了。”

說著,他把折子一丟,靠向椅背,揉了揉肩膀。

十二看了王授文一眼,橫心跪下回道:“臣原不該將這些小事呈上惹皇上心煩,然此時早已過了二十五日,內務府各司仍無法在督察院的稽查衙門裏銷冊。”

皇帝點了點頭,推過一本奏折:“這是胡總憲上的,談的是稽查衙門以以兼職官二人,職吏(經承)三人稽查如此數十萬人的內務府構,諸事流於形式。不過朕看著,也像是一本彈劾你的折子,你自己看看吧。”

張得通聞言,便替十二接來呈上。

十二快速掃了一眼,不由道:“他們也知道,這是個形式!繞是如此,這些個“注銷官”,個個都繃出“欽差官”的架勢,奉旨出朝,地動山搖。即便查不出什麼名堂來,也會收到一筆“儀程”,何曾空手而歸,形式?臣看確實是個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