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機械學院讀書的木更津兄弟倆愣是被他撬了一個到理學院來,雖然人家來了快半年,觀月才弄清楚自己撬的是哪一個。
木更津兄弟是雙胞胎,哥哥木更津亮,弟弟木更津淳,長得都是典型的南方人,白白淨淨身量嬌小,反應靈活動作也快。想當初大一時一次機械籃球賽,兄弟倆後衛硬是把對方的球全部攔下,過人的時候刺溜一下就穿過去了比兔子還快。這種身手矯健型的觀月得了一個自然要充分利用,根據人家自身特點安排他報了路程最短的男子一百米,勢要讓理學院實現0的突破。
這就看出大院和小院的區別了。像幸村不二這樣的壓根看不上個人獎項,他們看重的是集體的力量,憋足了勁等的都是明天球場上見真章,院對院地決勝負。而觀月隻能指望哪個英雄給弄個小成績出來,集體的項目連想都不敢想。這兩種態度的區別就好比咱國產電影南征北戰和好萊塢大片蜘蛛俠,前者強調群眾的力量後者卻宣揚個人英雄,所以說美國佬就跟觀月一樣,做事總透著股小家子氣,哪比得上咱們!
觀月撬來的是弟弟木更津淳,為了好跟他哥區分硬逼著人家把分頭剃成了板寸,此時正站在起跑線上做準備活動。他身邊站的就是他親哥木更津亮,機械的一幫人和觀月打的同樣的算盤,於是立海大的田徑場上便上演了一出手足相殘兄弟鬩牆的慘劇。
木更津亮身邊站的是真田。無論比賽多麼沒懸念,真田這點麵子不能不給,306的人全聚集在一邊準備為弦一郎歡呼鼓掌喊加油,觀月和他們都很熟,挺禮貌地叫裕太去觀眾席上拿幾瓶水來,分給大家喝。
一直跟屁蟲般跟在觀月身邊的裕太樂顛顛地跑了。幸村眼睛尖,瞟見遠處不二恨得咬牙切齒,心裏爽得很。
觀月也注意到不二投來的不友好目光,鼻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幸村沒話找話說:“你和不二交情挺不錯啊。”
觀月伸手揪住一縷劉海,一邊繞來繞去一邊陰笑:“嗯哼哼哼,我是他宿命的敵人。”
“啊。”幸村很好奇,“為什麼呢?”
觀月大言不慚:“他嫉妒我比他長得漂亮。”
“……”幸村決定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好。
衣角被柳輕輕拉一下,幸村不易察覺地溜到一邊,踮起腳聽柳咬耳朵。
“才不是那麼回事。”柳說,“你知道麼,觀月剛進校的時候拚命討由美子學姐的歡心,被學姐認了當弟弟,現在裕太又在他手下死心塌地,而且跟觀月最鐵的人是誰?佐伯虎次郎啊,不二不恨他才怪。”
“也就是說他搶了不二的姐姐奪了不二的弟弟又撬了不二的鐵哥們。”幸村沉吟,“觀月這人很強。”
“而且挖的都是不二的牆腳,卻直到現在還沒被不二整死。”柳點頭,“觀月這人真的很強。”
這兩個人還沒感慨完畢,那邊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真田不出意外地落到後麵,木更津兄弟倆幾乎是同時撞線,此時正在為誰先誰後大打出手,裁判拉都拉不住。不過第一名卻不是他們,而是心理學院的一年級新生神尾明。這家夥槍聲一響就躥了出去,撞線的時候,木更津倆人離終點還有一小半的路。
神尾得意洋洋一撩劉海,趾高氣揚:“跟上我的節奏吧!”
木更津兄弟倆同時停住手,不約而同呸了一口。
一天下來精儀戰果輝煌——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有個意外之喜。桑原不負眾望拿到了一萬米的冠軍,而趕鴨子上架的小切原——幸村覺得也許不應該用鴨子來形容——竟然在五千米拿了個第二名!第一名是個國家級運動員,切原打死也跑不過。
切原下來的時候眼睛已經紅得看不見東西了,丸井歡呼雀躍,又哭又笑地把他拉到了幸村懷裏,桑原正坐在一邊休息。桑原有經驗,體力也好,坐在那裏硬是跟沒事人似的,比起切原滿臉通紅氣喘籲籲,頭發全貼在腦門上,一看就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