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知道了,這臥龍山就隻有木屋那一戶人家。難怪動物們要戰爭不斷了。
就拿我們鼠族來說,以前我叫這樣的行為是“偷”。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我也是鼠,所以美化一下我們的行為。
一直以來鼠類大部分都靠著人類生活,借東家的糧食,用西家的棉花,反正把“拿來主義”發揮得淋漓盡致。
現在生活來源就木屋那一戶人家,生活資源就匱乏了,勢必加深了我們之間的矛盾。
那些不願意自給自足的,隻有餓死,我們的族群也在不斷減少,難怪東灰難以開展登記的工作。
就好比,今天把王二麻子鼠給記錄上了,不到半天兒,王二麻子鼠就被張三鼠給殺死了,再過不到半天兒,另一個叫王二麻子的鼠又從別的地方搬來了。
我還沒有把思緒理清楚,東灰告訴我他家到了。
偌大的洞府沒有想象中的群鼠亂竄,隻有在靠牆的地方坐著一個腹部隆起的母鼠。
她的頭發,現在應該是皮毛,看起來很是糟糕,完全沒有光澤,顯得幹燥淩亂,神色間也是懨懨的。
“娘,我回來了!”東灰高聲叫著,就算這麼近的距離,他像是握著擴音器說話。
我猜想他娘耳朵一定有問題。
老灰鼠原本還在打盹兒,聞聲立馬打起精神,溫柔道:“冬季的儲備糧食已經夠用的了,你就不要出去忙活了,外麵亂哄哄的也很危險。”
東灰把蜜罐放在石桌上,大聲道:“娘啊,今天我帶回了蜂蜜,待會兒你喝些,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好處。”
我心裏一下就像臭豆腐般長出了很多黑毛,他們是鼠,不會亂倫,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我神色詭異的望了一眼東灰,哎呀……好冷啊!
難道洞府裏除了我這隻多餘的鼠,沒有一隻其他鼠生活,這樣的禁忌戀應該也不容於稍微有廉恥的動物間吧。
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就見到三個女人,一個是眼前的女人,另一個是一開始要拿鍋鏟拍我的,那是麵包孩兒的乳娘吧,還有蜂王。
她們三個的生活,都是我不想要的。
“春花,快過來!我行動不便就不起來了。”東灰娘挪動了一下石磨般的肚子,給石床邊騰出一個空位,示意我坐過去。
我有些局促的望了望東灰,神色複雜!
東灰以為我認生,立馬帶著哭腔先跑過去,趴在她身邊嚎叫:“娘啊!你還認識我不?”
東灰娘大概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現在見到東灰,“咦”了一聲,摸著他那奇形怪狀的頭,詫異道:“兒啊,你這是怎麼啦?”
東灰抽了抽鼻子,委屈道:“被蜂打的!”
東灰娘完全不信:“胡說!什麼被風打的?你還被雷劈的呢!”
東灰哭嚷道:“娘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
我撲哧一聲樂了,敢情東灰這個娃是後媽的待遇。
東灰娘道:“別以為你把頭撞成這樣,就不用幹活兒了,快去準備晚飯,我和春光好好聊聊。”
得,我深深的為東灰默哀。
不過現場凝固的氣氛頓時活躍了很多,我不得不感謝東灰這個活寶。
東灰假裝抹了一把幹涸的眼角,立馬笑嘻嘻的說道:“好好……娘啊,你和春光好好聊聊,我去準備吃的。餓什麼也不能餓我們家的寶寶啊!”
我頓時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連背脊上的毛都根根立起來了。
原來這母子真的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