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3 / 3)

傅長亭大驚,扭頭看向那邊的韓覘。一身玄衣的鬼仍是那般堂皇的斯文麵目,雙手抱拳,低頭對他深深一拜。

起身時,性情剛直的道者分明望見他唇邊一掠而過的笑意,得意而狡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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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秦蘭溪搖著扇好奇追問。

茶館裏人來客往,有人惴惴不安地提起,夜間在西城門外看見奇怪的黑影。

「走了。」傅長亭飲著茶,簡單答道。

「怎麼就這麼走了?」夾著半塊綠豆糕,秦蘭溪大失所望,「沒有奔過來跟你說幾句嗎?什麼都沒說?連臉都隻讓你瞧了一半?怎麼這樣?」

惋惜的話語接連脫口而出,年輕的王侯歎滿臉都是沮喪。

木知木覺的道士木著臉:「她是妖。」

赫連鋒看向他的眼神中裝滿了憐憫。

痛苦地蹙起眉頭,秦蘭溪嗓音不自覺又高了幾分:「那也是一個姑娘,對你傾慕已久的姑娘。」

「那又如何?」道者連眉梢都不曾有一絲顫動,語氣平穩,話語無情,「妖即是妖,何來差別?」

「啪——」用力收起扇子,秦蘭溪霍然起身,「赫連,我們走!」

傅長亭不解地仰頭看他,不明白這平素笑臉迎人的王爺好端端地,怎麼就鬧起脾氣來?赫連鋒是老實人。老實人搖了搖頭,看著一臉無辜的道者,終是於心不忍,在他肩頭用力拍了拍,緊隨秦蘭溪身後,向茶館外走去。

來到曲江城中已有數天,雖然人們的口中不時流傳著種種離奇怪事,可城內城外風平浪靜。既未再聽說誰家又有孩子丟失,也未到任何形跡可疑之人。

甚至,除了那隻自稱「韓覘」的鬼魅,和那夜西城門下的古怪迎親佇列,城中竟連一隻精怪都不曾看見。隻有那一絲詭異氣息還在街邊巷陌恣意遊走著。除了妖氣與鬼氣,傅長亭在其中還聞到了一縷淡淡的死氣,雖不濃烈,卻飽含愁怨。

戰亂之年,客棧中生意冷清,老掌櫃夫婦不敢大意,隻許孫兒豆子在內院玩耍。小小的孩子很懂事,不哭不鬧,常常抱著膝蓋坐在台階下發呆。

秦蘭溪看他可憐,把他抱進房裏。小孩子拘謹,坐在他的膝頭,一動不敢動。認起字來倒是聰穎,一會兒功夫就能流利地背出秦蘭溪教他的簡單詩文。

秦蘭溪笑著跟老掌櫃誇他:「這孩子天資很好,將來能應試做官。」

老掌櫃笑得合不攏嘴,伸手摸摸孫兒剃得光光的腦袋:「藉您吉言。小孩子家家,哪兒有那麼好?昨天還偷吃他奶奶做的白米糕。」

「我沒有!」一直安靜的孩子出人意料地大聲反駁。

「怎麼沒有?都好幾回了。就這麼些人,除了你這小饞貓還能有誰?」老掌櫃臉上掛不住,敲一下他的額頭,責怪道,「告訴你多少次了?這是給客人吃的東西。你若想吃,回頭讓奶奶再給你做。這孩子,就是不聽話。」

「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孩子急了,小臉漲得通紅。

老掌櫃尷尬,拉起他的手,強行把他往外拖:「走吧,讓你奶奶說你去。這孩子……」

「本王小時候如是如此哭鬧,是要去祠堂罰跪的。」看著祖孫倆的背影,秦蘭溪有感而發。

老王爺在戰場上是出了名的鐵血無情。曾有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