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比如說身份證、重新辦個手機之類的。

申屠就開車,把我送到了最近的營業廳,蕾姐全程陪同,重新買了手機,把之前的手機號給弄了回來。

辦好手機沒一會兒,電話就響了,是蘭姐。

我對蕾姐打個手勢,接通了電話。

蘭姐劈頭蓋臉就罵道:“唐仲,你還想不想幹了?突然消失,你是什麼意思?不想幹你直說,我也不會攔著你。”

等蘭姐罵夠了,我才慢慢地道:“蘭姐,不好意思,我前天被人綁架了,今天才剛逃出來。”

蘭姐馬上就不罵了,關心地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就把可能是區梁儲找人下手的推測簡單說了。

蘭姐這才道:“原來是這樣,我也在道上聽到一點風聲,還以為是有人在造謠,原來是真的,那你這兩天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來上班。”

她的反應讓我有點失望。

隻是聽到一點風聲麼?

以她的地位,不可能是這樣的吧。

何況讓我接近區月涵,跟區月涵打好關係,可是她的授意,結果現在一句多的都沒說,真的讓我很失望。

我覺得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對我關懷備至的蘭姐了,她變了。

而且因為這一次綁架,我的新門店經理的差事也算是泡湯了,大老板可不會聽我的解釋,我突然消失,讓他很快就安排了其他人接替這個差事。

如果不是我今天逃出來了,說不定連我現在身上背著的差事,都能被大老板一擼到底了。

把為送到蕾姐的家,其他人坐了一會兒就紛紛告辭離去。

這一夜的我一反常態地很瘋狂,而蕾姐也同樣一反常態地很溫柔。

幾度雲起雲散連我自己都昏昏沉沉地不知道了,隻知道耳邊總有個聲音,似乎在跟我說著悄悄話,讓我覺得很安心。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我被電話吵醒了。

一看電話號碼,是個陌生人,我就掛斷了。

但對方簡直是鍥而不舍,我隻好接通了,那邊沒頭沒腦地就道:“我是黃凱,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不要再接近區月涵,不然就不僅僅隻是一個教訓了。”

說罷,不等我接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大概是聽到了響動,蕾姐推門進來了,還端著餐盤,看到我拿著手機,疑惑地道:“怎麼?”

“沒事,有人打電話,叫我別再接近區月涵,是個叫黃凱的。”

“哦,那是區梁儲的秘書,看來是知道自己的行動失敗了。”蕾姐微笑著將餐盤放到桌上,低聲道,“不過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消息,他這個電話打過來,也就意味著對方不會再把你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我還是覺得不舒服!”

說完就用右手捂著腦袋,剛才搖頭的時候,發現頭有點疼,看來是有點感冒了。

蕾姐看到我表情不對,擔憂地道:“怎麼了?還在擔心區梁儲可能會找你麻煩?”

“不是,可能有點小感冒。”說完,我把手從她的掌握中抽了出來,“我不想傳染你。”

“那好,把稀粥喝了,你再休息一會兒。”

我嗯了一聲,端起碗,慢慢喝了起來,蕾姐就在旁邊微笑著看著。

這樣的畫麵,讓我感到很溫馨,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

等我吃完了,蕾姐還拿紙巾給我擦了擦嘴,幫著我躺下。

沒一會兒,我就覺得全身有點酸疼,也漸漸開始有些發冷了。

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中間也有半夢半醒的時候,有時候會感到有人在摸我的額頭,接著就會有人在說話,但到底說了什麼,我卻完全聽不清。

生病的時候做的夢,總是很奇怪的,而且也基本上不會記得。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醒了過來,外麵很明亮,房間裏卻靜悄悄的。

我想要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全身居然軟得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頭也很疼,肚子裏翻江倒海似的,感覺想吐。

我不能弄髒了蕾姐的房間——這是我這時候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用力滾啊滾,身體總算動了起來,卻噗通一聲從床上掉了下來。

聽到動靜的蕾姐急忙衝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申屠。

“看起來很嚴重。”申屠說。

兩人合力將我重新弄到床上,我隻迷迷糊糊地吐出了兩個字:“想吐。”

蕾姐趕緊去拿了個盆子過來,伺候我吐過之後,她對外麵大喊起來:“冉明,死哪去了,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