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快崩潰,倘若被路易士知道了,那她的下場不隻是腦袋被砍下來當足球踢而已!
霍於飛錯愕大半晌,接著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天啊!你、你太強大了……馬桶……我的天……」
他一想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毒梟若要找回那枚戒指,就得到邁阿密的化糞池「挖寶」,便笑到一個不行。他太久沒這般真心實意的笑過,老天,這個女人究竟還能給他多少驚喜?
唐湘茉被他笑得很尷尬,但事情確實夠蠢。「總之,那戒指早就被‘末日火山’熔了,但路易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手上早已沒了可以牽製敵手的籌碼,思及此,唐湘茉妍麗的側臉難得顯露一抹憂心。
「放心,不會有事。」霍於飛湊近她,眸光堅定,渾身上下散發著毫不畏懼的氣勢。
她安定了,感覺好像跟這男人在一起,不管是雨林逃亡還是沙漠追逐,都隻是一種健行……當然,如果可以,她還是喜歡安全一點的地方。
他們並未非常深入原是森林,但這裏沒有光,一旦入夜就變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耳間淨是不明生物攀爬蠕動的窸窣聲。
霍於飛的背袋裏各種救援物資應有盡有,根本就是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他從裏頭掏出手電筒,一個簡易睡袋,讓她躺進去。「睡飽點,明天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
「你呢?」
睡袋是一人用的,而他的包包終究不是真正的小叮當百寶袋,隻放了這麼一個。霍於飛從容一笑,那笑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照下,不知怎的顯得特別俊美逼人,唐湘茉心跳漏一拍,接著湧起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觸,既軟又疼。
他不是逞強,他有足夠能力,也許他所受的該死的特種訓練可以讓他在這種地方像走自家後院,但她不是。她不該做無謂逞強,好好睡一覺儲備體力不變成他的拖累才是上上之策,但……唐湘茉沒辦法在這種時候把什麼都扔個他,一個人呼呼大睡。
「……我好冷。」
「呃?」霍於飛為她陡然冒出的咕噥聲一愣。瓜地馬拉屬熱帶性氣候,十一月是雨林的旱季,入夜會涼,但溫度不至於低到哪兒去,他哭笑不得。「女王大人,您這是叫小的去打隻野獸扒下毛皮來給你蓋嗎?」
唐湘茉哼哼兩聲。「倒不必這麼麻煩,眼前不就有天然現成的?」
霍於飛再度怔住,意會到她的意思後,隻覺一股熱度再度攀爬上臉,好在黑暗裏光憑手電筒的光,她是看不到的。「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聽他口吻猶豫,唐湘茉簡直想跳起來掐死他,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她身上有細菌嗎?「快點!我快冷死了!你過來挨著我……」
她的本意隻是想讓他抱著有溫度的東西,休息得比較安適,結果他這副扭扭捏捏的姿態卻有點惹惱了她。是怎樣,她雖然直來直往但臉皮也不是無堅不摧,暗示這男人過來抱緊她就夠不好意思了,他居然還給她猶豫推脫,是有這麼不想碰她嗎?
想起白天找探測器時她隻差沒脫光,霍於飛卻一副拜托別來的樣子,唐湘茉不禁有點哀怨。他不是喜歡她嗎?她自認身材條件什麼的都不會太差,也不是希望他在這種存亡之秋不分地點獸性大發,好歹也不要這麼一副看不上她的樣子吧?
討厭……
十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路易士那幢別墅裏擔憂自己朝不保夕,接著又被人拿槍指著頭,在公路上大玩生死時速、子彈齊飛,結果現在居然隻為一個男人嫌棄她的表現感到委屈想哭,老天,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