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十來歲老婦人不要命似的朝著夙淩戰馬的方向跑去,幾次差點跌倒,卻仍是不肯放棄。

聽到叫聲,顧雲勒緊韁繩停b Bs.j OoYOO. Ne T 了下來,夙淩也勒緊韁繩回頭看去。

老婦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隊伍前方,撲通一下重重地跪在粗糙的石子路上,“夙將軍,您要為我們作主啊!我閨女她死得慘啊!夙將軍!”老婦人也不管馬上的人是誰,隻知道磕頭,咚咚的聲音聽得人心酸不已。

夙淩眉頭微皺,朝著韓束揮了揮手,韓束下馬,跑到老婦人身邊,攙著她的胳膊急道:“老人家!你快起來!”

手被拽著,老婦人沒能再繼續磕頭,前額上殷紅的血和著泥沙一點點往下流淌,淚模糊了雙眼,沙啞的聲音揪心地哭喊著:“老頭子和閨女都死了,都死了!我一個人還活著幹什麼!”常年在海邊勞作如刀割一般的皺紋深深地刻在這張悲愴的臉上,淒厲的哭聲如一把把帶刺的尖刀一下下地刺入每一個將士的心。行軍多日,將士們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湧進了一股悲憤的力量。

韓束人高馬大,卻也不敢強拉老人,勸說了幾句,老夫人根本沒在聽,仍是半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哭訴著。

顧雲翻身下馬,走到老婦人身邊,抱著她的雙臂,使巧勁將老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老人家哭得悲切,幹瘦的身子不住地顫唞者。顧雲沉穩地朗聲說道:“老人家,夙將軍一定會將那些匪類鏟除,還你們一個公道和寧靜的生活。”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公道和希望,這些或許才是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

“夙將軍,救救我們!”路旁一直默默看著的村民們也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多日來的恐懼和悲哀在這刻爆發出來,哭聲由低泣變成號啕大哭。夙淩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黯沉到後來的冷戾,就連他腰間的赤血也感受到他的怒火而紅光微閃。

“大家都起來吧,先到冒城避一避。”顧雲將老婦人扶到其他村民附近,大軍繼續向營地趕去,行進的步伐明顯又加快了幾分。

東海營地駐紮在離海岸線十裏遠的地方,這裏長駐軍隻有不到兩萬人,若不是這次海盜猖獗,這座邊陲駐地絕對不會迎來夙淩這樣的大人物。遠遠看見夙家軍的旗幟,駐軍將領喬麟封早早地等在駐地外,一見夙淩立刻迎了上去,單膝跪地,“夙將軍。”

夙淩下馬,絲毫沒有寒暄的意·

“到你說的礁石群看看。”

“是。”喬麟封以為夙淩會去夙羽失蹤的地方再找找,想不到他要去的竟是暗礁群,心中對夙淩的敬重又加深幾分,喬麟封恭敬地說道:“將軍請。”

夙淩並沒有帶很多人出海,隻有韓束、顧雲、喬麟封、遊弋和冷蕭得以隨行,本來打算隻出動一條戰船,在喬麟封的堅持下,最後還是調派了兩條戰船前後護送。

戰船乘風破浪,船帆逆著風向,強勁的風力讓戰船漸漸提升著航速,顧雲站在船尾的圍欄上,看著層層激蕩開來的白浪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其實她對海戰並不是很熟悉,尤其是這種完全靠船帆和水手劃槳行船的船隻,她更加不了解如何操控。出海之前她就下到船的底艙看過,戰船的底艙裏有六十名劃船的水手,他們能讓船更快地掉頭和逆行。每一側船體還有八個炮台,每個炮台由四名戰士負責填充炸藥和調整發射的方向,船上配備的拖是那種最簡易的炮,射程不會超過八百米,每一次填充炸藥還需要三到五分鍾的時間。這樣一來,兩船交戰時距離就會很近,這麼大的船靠得越近越難躲避和掉頭,誰對船隻的操控能力越強,對大海的環境越了解,勝算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