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顧雲有些失神地看著敖天離去的背影,背後忽然一暖,熟悉的氣息將她圍繞。

“在想什麼?”沿著她的視線看去,夙淩也看見了那抹遠去的身影,敖天成了聚靈島的族長,那些沒完沒了的追殺也應該結束了吧。這個男人若不是主動放棄,他就是他最大的對手。

顧雲沒有回答,低聲問道:“夙羽怎麼樣?”

才一月不見,羽瘦得隻剩下皮包骨,夙淩歎道:“我命人連夜將他送回夙家祖宅了,希望族長能救他。”

回過身,顧雲安慰道:“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嗯。”

夙淩牽著顧雲的手,兩人朝著營地緩步走去,與身後那道孤影漸行漸遠。

夜深了,不知疲倦的浪花還在沙灘上追逐,一抹清影獨自坐在銀白的沙灘上,呼嘯的海風吹得黑色的披風啪啪作響,女子輕撫著腕間的小青蛇,眼中盡是冷然。

他的眼中隻有一個女人,卻不是她,即使到船上接他弟弟,他也不曾正眼看過她。穆滄自嘲地一笑,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斂下唇角的笑,穆滄冷聲說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雙手環在胸`前,慕易嘖嘖笑道:“隻花了一兩銀子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回靈石報殺父之仇,首領大人還真是聰明。”

“你給我滾!”他還好意思說!她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和他買靈石和殺父仇人的消息,他卻隻告訴她搶靈石和殺他父親的人是聚靈島的殺手。殺手不過是凶器,她要的是幕後主使,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敢說他不知道!假裝好心的說要帶他們找到聚靈島,結果在海上漂了一個月也沒找到去路!她現在隻希望他快點從她眼前消失!

穆滄起身,慕易非但不走,反而繞到她前而,擋往她的去路,故作可惜地笑道:“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其實你自己就很想幫夙淩滅海盜吧,畢竟人家對你可是有恩啊!哎,早知道五年前在幽山,我就不應該隻顧著欣賞美人淋浴而忘了應該英雄救美。”

“你說什麼!”穆滄臉色一白,從來都鎮定無波的臉上劃過深深的驚恐。

她驚慌的樣子取悅了他,慕易心情大好地繼續調侃道:“當年若是我比夙淩早一步給你留下披風,你現在念念不忘的人就應該是我了吧。”當年他與淩約好了一同到幽山喝酒,他早到了半日,無意中看見一個女子竟然大膽地獨自裸身泡溫泉,他自然是樂得欣賞了。後來又來了幾個踏青的年輕人,他還準備看好戲呢,誰知剛到的淩看她可冷,給她留下了披風,壞了他的好戲。

他……他居然也在場!穆滄四肢冰涼,血液急速地往臉上湧來,握著長鞭的手也在發抖,眼中燃起殺意,穆滄低叫道:“你找死!”

長鞭毫不留情地往慕易的脖子抽去,慕易早知道她會動手,立即提氣後躍一步,躲過來勢洶洶的長鞭,“我的首領大人,如果你的脾氣和身材一樣好的話,我會更為你著迷的!”留下張狂的笑聲,慕易身形奇快地朝著冒城方向奔去。ω思ω兔ω網ω

“慕易!”穆滄追bbS .jOoYO o .NET出十裏之外,但終是讓他給跑了。心口一陣悶痛,她捂著胸口,一步步往回走,屈辱、氣惱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回憶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慕易以為她和夙淩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五年前的幽山溫泉,其實不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十年前的佩城。那時她還不滿十歲,長得又瘦又矮,當年族裏的靈石剛剛被盜,父親怒火攻心,以為是穹嶽派人幹的,就與穹嶽守將大戰了一場,從那之後凡是穿著水穆族服飾的人進入佩城都會被抓走。她還太小,什麼都不懂,偷偷溜出雨林想到佩城玩耍,誰知才剛進城就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了,造得她四處逃竄。逃到一個巷道的轉角處時,她隻感到渾身一輕立刻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還沒弄清楚是什麼回事,她已經坐在馬背上,渾身上下被披風包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