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快睡著,一瞬間被驚醒,捕捉到了關鍵點餓字眼。
“親爸爸?”
我問媽媽。
媽媽許是也沒料到我還醒著,她連忙打馬虎眼道:“哦,是養父,就是之前那個對我們很差的那個養父,你瞧媽媽,自己都被自己說糊塗了……”
她雖這般說著,我心中的疑慮卻遲遲不退去。
我還想問什麼,但腦袋卻是一陣疼痛,我連忙扶住額頭。
媽媽關心的問我道:“怎麼了,小安?”
我咬著嘴唇,扭捏不安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媽媽笑道:“應該是有人在想你了,你回去吧,那個世界才是屬於你的。”
我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什麼?”
媽媽又解釋道:“那邊才是現實,這裏的一切不過是虛幻的……”
“不是的媽媽!”我一下子打斷了媽媽的話,記著想證明什麼:“這裏不是虛幻的,這裏一切都很真實……”
可是話音剛落,我的腦袋卻越來越痛,我不停的捶打著自己,希望讓自己清醒一點。
那個熟悉、焦慮、急切的聲音,卻在耳畔深處傳來。
蘇在安。
媽媽的話卻清晰也無比清晰。
兩種來自不同世界的聲音,似乎重疊了。
媽媽無比溫柔的看著我道:“回去吧,他或許比媽媽更愛你,隻是表達方式欠缺罷了,他需要你,他想看到你醒來。”
我淚眼模糊,一把抱住媽媽,滿臉抗拒:“不要,他根本不愛我,隻有你是最愛我的,我不要……”
……
可我知道,再次睜眼,迷霧全部消散,再次眼入眼簾的是一陣潔白的時候,便逃不過自己的命運。
甚至耳邊還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她醒了。”的驚喜的聲音。
我想轉頭,可腦袋卻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而且腦袋上的儀器讓我已經無法轉頭亂動。
“躺好了。”
那陣冰冷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我看到蘇禦南走了幾步,走到了我身邊。
我看著他鎖骨處和手臂上被白色繃帶包紮著嚴嚴實實的傷口,臉色蒼白,還拄著拐杖,看著他這幅狼狽的模樣,我愣神了很久。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活了三十多年的蘇禦南,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完美無缺的。
這般……說起來也是我的傑作呢。
那三個字說出口,雖然氣弱了一些,但聲音中仍然帶著慍怒,看向我的眼眸裏無比無情和冰冷,仿佛在看一團沒有生命的血肉。
說罷,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可以啊,蘇在安,又尋死呢?這次膽大了,還拖著我一起死?是不是?”他即便這般模樣了,還是挑眉威脅著我,如此氣定神閑。
我始終說不出話來。
可他卻繼續帶著挑釁的語氣道:“你哥哥我又沒死呢,是不是很失望啊?而且我還保著你一起活下來了,我們永遠都要糾纏在一起,是不是覺得很絕望?”
他這副樣子,我實在是氣急了,也應證了那句話,惡人命長。⊙⊙
我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也十分氣弱的看著他:“是啊,好絕望啊。”
他連連冷笑了幾聲,伸出手想掐我的腰,但看我一身傷,便停頓住了,又想改為捏我的臉,但最終還是止住了。
他似乎有一口無處可發泄的氣,最後竟然抓著我的被單道:“我就是慣你慣的太厲害,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若真死了,就是一屍兩命!你不是最白蓮花嗎?連一屍兩命都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