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那群奉承拍馬的屬下討好他的侍寢也不都是令人高興的事情。當年他一門心思想著稱霸天下,到了睡覺時間哪還有精力理會身旁是誰,而且又總有些人打扮得像隻火雞,極力想勾引他。

那些人真讓他覺得惡心。

一個昏睡咒丟過去,那孩子乖乖地滑進了被子。不知怎的,魔王開始細細打量眼前不熟悉的少年。即使睡著了也蹙著眉頭,明顯營養不良,那張瘦削的睡顏上透出少見的安靜的冷漠。但其實眉眼和唇線都很精致,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吧。

他拿起少年細長的手,溫度很涼,跟養尊處優的盧修斯?馬爾福不一樣。果然是普林斯家唯一的繼承人麼?獨特的冰冷,還算對他的口味。

這樣的碰觸居然都會引起反射性的顫唞,難道那孩子還在害怕?這樣想著他的手指不安分起來,劃過兩周前剛烙上的黑魔標記,環住纖細的腰肢,小心將熟睡的少年攬進懷裏。然後把及肩的黑發舒服地放進自己的頸窩——有點兒癢癢呢——露出一個也許對方一生都沒有再看見的微笑:

“怕什麼,這兒有我呢,嗯。”

你在想什麼?蜘蛛尾巷的人形抱枕?你做夢去吧。自從他為莉莉求情之後你一怒之下把他踢出了侍寢名單,再也不讓他進你的寢宮。等到多年以後——好吧,那時候為了夜間不要聽他喊莉莉的名字,你親自教授的大腦封閉術反過來成了他最有力的武器。結局就是你到死都沒能得到他。

你甚至沒有辦法自己動手殺了他。你隻能像個傻瓜一樣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蠢蛇一次又一次地攻擊。染著蛇毒的鮮血從被刺穿的頸動脈噴湧而出,直到那個熬過你無數次攝神取念和鑽心剜骨的男人再也發不出聲音,隻剩倒在肮髒的地板上不斷地抽搐。那時候,你逼迫自己注視著手裏的老魔杖,想象著馬上就能贏得這場戰爭,其實是強忍著治愈那遍體鱗傷的肌膚的想法,是不是?

“夠了!”你發現自己凶狠地命令著那天不知為什麼有點發狂的納吉尼,“走!”

走出尖叫小屋,視野豁然開朗,部下們聚集起來,信心十足地等待著你的命令。可是你怎麼覺得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

一種奇怪的音樂突然在耳邊響起。

湯姆立刻從往事的回憶中清醒了,那是遠處放下的精靈警戒咒的報警聲。

昨天他們剛剛給這房子加了些防護,可是沒法像古柏商店那麼精密——他剛想完這句話,又是那種輕微的——不對,這次好像不那麼輕微——的響動在天空劃過。

“怎麼回事,湯姆?”

黑發男人已經出現在臥室門口。

“又來了。”紅色的眼眸望著天花板,“他們決定不給我們喘熄的時間。”

西弗勒斯立刻就想幻影移形,但是湯姆叫住了他。

“別去。”湯姆在他背後說,“上次沒有襲擊咖啡館,這次也不會。他們隻是衝著我們來的。”

湯姆站起來,揮舞魔杖把睡衣變成長袍。他走近他的同伴,盯著對方黑色的眸子:“隻有你和我。”

然後他走到窗前,像以前那樣把玩著他的魔杖,紅色的眼睛透過窗戶掃視著外麵那群家夥。現在它們已經落在了河邊能夠站立的地方,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

“空間擴張加上屏蔽咒,保證不打擾到旁邊的麻瓜。”湯姆停了停,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還有傲羅。必要的時候動用你的另一根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