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固執的性格在這些年裏在不斷的攀升,他就是覺得,小姨的死是寧舒和他爸爸造成的。”李嚴熙右手撐著額頭,語氣裏裝滿了無奈。
蕭臨看了看他,說道:“寧舒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李嚴熙搖搖頭,“我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他,以前是時機未到,現在是不敢說。”
眾人會意的點點頭,若告訴寧舒他和李嚴熙是表親,不知寧舒會不會經受不住打擊?畢竟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縱使再老成,一時半會兒怕也很難接受自己正與自己的親表哥相親相愛吧?
房間裏瞬間沉默下來,誰都沒有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寧舒回家後,父親隻簡單的問了他兩句,便沒再多說,他歎口氣進了房間,李嚴熙似乎真是個萬能的人,什麼事都難不倒他。
昨天的事到現在仍心有餘悸,卻也明白已經過去了,無論怎麼說,他已兩世為人,什麼事沒見過,更何況,李嚴熙非但不嫌棄反而還那麼用力的親了他,這一點已足以說明他的心意,寧舒坐在桌前,有些出神。
昨天的情況太過混亂,他都來不及細想王偉明說的話。
感覺前方好像有一張網,若隱若現的橫亙在眼前,他抓不住也摸不著,隻能朦朦朧朧的看見那網上的淩刺,森冷而肅殺。
他的生活從來平凡而單調,除了父親車禍死亡,他幾乎沒遇見過任何不普通的事,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自從再次為人,自從遇見李嚴熙,自從重回十八歲,他的人生好像開始不同。
綁架,他昨天竟然被人綁架。
王偉明說的那些話此刻又重新出現在腦海裏,他抱著頭,思緒一時無法平靜,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裏閃過,又迅速的消失,快得來不及捕捉。
不知過了多久,父親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寧舒,卓小姐來了。”
他睜開眼,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然後從椅子上起身走了出去,卓安然比上次見到時憔悴了一些,隻是笑容依舊和熙如風,“寧舒,放寒假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寧舒靜靜的看著她,看她眉宇間流淌著的焦慮,輕笑道:“對,你怎麼來了?”
卓安然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包裹,遞給一旁的寧父,“伯父,這是安置費,前段時間耽擱了,我今天才騰出時間過來。”
寧懷德顫唞著手接過,暗暗掂量了一下,那包裹不輕。
“寧舒,我聽說最近這片區不太安全,你沒事就不要出去了。”卓安然突然開口說道,寧舒一愣,隨即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
卓安然似乎也發現自己多了嘴,笑著起身告辭。
寧舒送她到門口,看著卓安然的側臉,輕聲道:“你們也快放假了吧?”
“嗯,過幾天就放了,隻是還有一些收尾工作。”卓安然提著包,微微低垂著頭,寧舒才發現自己竟比她高一些,從這裏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對方耳後的肌膚,卓安然的耳朵上戴著一隻小巧的耳釘,一個很特別的形狀。
寧舒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這時卓安然已經抬起頭來,正看著他,“今年還是跟伯父兩個人嗎?”
她的問話如此自然,話裏的意思也非常明了,寧舒還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嗯,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的。”
卓安然的笑容一僵,臉色微微黯淡了一些,然後伸手拍拍他的肩,“會好起來的。”
“嗯,我知道。”寧舒迎上她溫柔的視線,嘴角揚起好看的笑,卓安然有些失神,又慌忙的別開視線,“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說完便邁開腳向前走去,寧舒站在大門前,眼睛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良久才轉身進了屋。
屋子裏父親正在數那一遝錢,五萬塊竟也鋪滿了整個桌麵。
寧舒拿了本書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起來,突然聽見父親的驚呼:“怎麼有十萬塊?合同上不是寫了五萬塊安置費嗎?怎麼多了這麼多?”
寧舒忙丟下書走過去,將錢認真的數了一遍,果真是十萬,一分不少。
他拿著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爸,那合同呢?”
寧懷德愣了愣,才起身走回屋裏將合同拿出來,寧舒翻開合同,在安置費的那一欄,看著一後麵的那五個零,仿佛不認識一般,這份合同他確定看了,但是卓安然拿給他們簽的那份不是他最先看的那一份,也就是說,這個數字不是搞錯了,而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這可怎麼辦?是不是卓小姐搞錯了?這麼大一筆錢呐!”寧懷德擔心得很,聲音都變了味兒。
寧舒看著父親焦急的臉龐,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沒事兒,改天我把多出來的五萬塊還給她,肯定是她不小心拿錯了。”
“對對對,要記得去還給她,要是被人查出來,她可是要坐牢的。”
寧舒覺得好笑,也沒再解釋給父親聽。
即使他說了,父親大概也不會相信吧,卓安然故意把合同調了包,故意多給了他們五萬塊安置費,為什麼要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