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熙笑著說,並未走上前來。
寧舒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走進對方的懷裏,然後笑著說道:“李嚴熙,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李嚴熙聞言一愣,笑著反問:“為什麼這樣說?”
等待,是件煎熬的事,那些選擇默默等候的人該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走過無數個春夏秋冬呢。
寧舒在男人懷裏搖搖頭,“我隻是突然想起,有人曾說人生苦短,不要因為等待白白浪費了生命。”
男人將懷裏的少年緊緊擁住,空氣安寧而恬靜,一如窗外的陽光迷漫而燦爛的擴散。
春節後學校恢複了上課,寧舒仍是每天去學校頂樓的校長辦公室複習,因著李嚴熙的關係,他發現李風擎對他更加照顧了,好到連他都無法忍受的地步。
院裏那棵櫻桃樹開花的時候,寧舒邀請李風擎去賞花,李風擎似乎對櫻桃樹這種果樹衷愛得很,看見那棵樹後竟將唐軍翎給撇在了一邊,可憐的唐先生隻能眼巴巴的坐在不遠處,想象自己是那棵櫻桃樹該有多好。
隨著高考的漸漸臨近,學習量在逐步的增加,寧舒基本上每晚都是零晨後才閉眼,李嚴熙知道後自然強烈反對,卻每次都被寧舒繞了回去,李嚴熙無法,隻能更加體貼照顧他。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高考已在眼前。
這期間唯一的新鮮事大概就是李嚴熙的未婚妻回來了,那個一身淡藍色長裙的優雅女子,即使站在炎炎的夏日裏,也能讓人聞到一股出水芙蓉的清新味道,她長得並不如何美,那雙眼睛卻像會說話一樣,隻靜靜的看著你,便能讓人掉進漩渦中。
那天李風擎剛好出差,寧舒走到辦公室門口又折了回來,在紀楓高中的大門前,他看見了這個傳說中的未婚妻。
對方也同時看見了他,應該說,對方根本就是來找他的。
寧舒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張曉和景風嘴裏的卓藍,她的□寫真至今還掛在黑瀾酒吧的玄關處。
“寧舒,你好。”
對方的落落大方讓寧舒稍微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禮貌的笑道:“你好,卓小姐。”
卓藍挑眉,優美的唇瓣劃出一條弧線,“你知道我?”
寧舒隻點了點頭,“張曉常提起你。”
“張曉現在還在歐洲呢,那廝都玩兒野了,不知道回窩。”這話讓寧舒消化了好一陣,卓藍本身就像一條變色龍,他沒辦法想象一個優雅的美女是如何從前一刻的婉約大方跳到下一秒的豪爽直率的,這個刺激對他來說稍稍有些大。
“我聽李嚴熙說他去歐洲學習了,要明年才會回來。”
卓藍看著他,笑道:“寧舒,你是不是該請我去哪裏坐坐啊,這站在大太陽底下,我隨時都會暈過去的。”
寧舒尷尬的笑,帶著卓藍去了最近的一家涼茶店。
卓藍要了一杯冰糖雪梨,而寧舒則點了一杯純淨水,剛剛在外麵倒沒發覺,直到兩人相對而坐後,寧舒才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好奇和打量。
他不知道卓藍是怎麼找到他學校的,也不清楚為什麼對方要特意一個人來找他,以前沒見到這個未婚妻的時候,他多少有些好奇,如今見到本尊,他反而沒那麼好奇了,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從笑容到眼神,都在告訴他,她回來不是來搶人。
當然,即使對方真是來搶李嚴熙的,他也有信心能贏。
“你跟嚴熙在一起有半年了吧?”卓藍纖細的手指拿著小勺子在杯子裏攪拌,聲音輕柔的傳來。
寧舒愣了一下,“嗯。”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竟已經有半年了。
“我看你們過得挺不錯的。”隔了一會兒,卓藍又說,寧舒抬眼看了看她,“卓小姐想跟我說什麼?”
卓藍衝他擺擺手,“什麼卓小姐啊,叫我卓藍就行了,我純粹關心一下你們嘛,不會連這點情都不領吧?”
寧舒複又低下頭,看著眼前的純淨水,不緊不慢的說:“我隻是很好奇,卓小姐這樣單獨的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我?還不能讓李嚴熙知道?”
聞言,卓藍一笑,那笑容像水一樣晶瑩透明,令整個屋子好像一下子亮敞起來,“我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寧舒點點頭,表示明白,又聽卓藍說道:“高考準備得怎麼樣了?”
“謝謝關心,還不錯。”
卓藍沒回答,隻是用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望著他,那裏麵瞬間卷起無數複雜的光芒,多得寧舒不忍直視,堪堪的別開了視線,桌子兩邊的兩個人都沒說話,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然後卓藍掩飾的笑了笑,“寧舒,要幸福。”
那簡短的五個字,讓寧舒很多年後想起來,還是會莫名的覺得感動。
這一刻,他卻隻能感覺到,心髒在微微收緊,有細細麻麻的觸♪感占據了整個心房,過了很久才吐出一個單音:“嗯。”
那次還算愉快的見麵以李嚴熙的突然出現而告終。
李嚴熙出現的時候,寧舒和卓藍還坐在涼茶店裏,兩個人並沒有刻意去營造話題,卻發現還真有不少東西可以拿來聊一聊,卓藍講了個笑話給他聽,寧舒噗一聲笑了出來,嘴裏的水也盡數噴了出來,他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失禮,忙拿了紙巾去擦,哪知對方的卓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前帶,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卓藍的胸口了,一隻大手突然橫過來,將他的手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