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疑未定的抬起頭來,便看見李嚴熙緊繃的下鄂,那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對方很生氣。
“卓藍,這種把戲你還要上演多少回?”李嚴熙的聲音像冰渣子似的,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沒來由的顫唞。
他的臉上被冰霜覆蓋著,黑色的眼睛深邃得可怕,寧舒隻看了一眼便抽回了視線,卓藍似乎根本不吃李嚴熙這一套,隻見她扁扁嘴,不滿的抱怨:“一點都不好玩,我隻是想逗逗寧舒嘛。”
寧舒感覺自己腦門兒上那兩滴冷汗聽見這句話後,都不約而同的掉了下來,剛好滴在李嚴熙的手背上。
李嚴熙低下頭來看著他,伸手擦了擦他的額頭,聲音無限寵溺,“這麼熱還來這裏坐,怎麼不找個有冷氣的店?”
“呃……這裏最近。”他鬱悶的別過眼,發現此刻的自己真是窘死了。
“寧舒,你真可愛,姐姐好想咬你一口。”卓藍的腐女氣質在這一刻完全顯露,朦朧間,寧舒仿佛看見她嘴裏伸出來的那兩顆尖細的獠牙和頭上長出來的麟角,女人果真跟老虎一樣可怕。
還沒等寧舒回答,李嚴熙已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拉起護在身後,“我先帶寧舒回去,你準備在這裏呆多久?”
卓藍扁扁嘴,不滿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被李嚴熙拉在身後的寧舒,攏了攏耳後的黑發,笑道:“你們現在住哪兒?收留我幾天吧。”
“我已經讓岩竟來接你了。”李嚴熙看著她,一臉平靜的說,話才剛說完,卓藍臉色就變了,提著包包就往外麵走,才剛走到門口,就被迫停了下來,寧舒轉過身,剛好看見岩竟正站在小店門口,精瘦的身體剛好堵住了卓藍的去向,雖然卓藍背對著他看不到臉,但是他基本上也能猜到卓藍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齒吧。
他跟岩竟雖隻見過幾次麵,但是他這樣一臉寒氣,隱忍著難過的表情寧舒還是頭一次見到,寧舒看見他不顧眾人的目光,將卓藍用力的拉出了小店,上了不遠處的白色轎車,卓藍一直在掙紮,但是力氣比之拿手術刀的岩竟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直到岩竟的車開走後,寧舒才收回視線,李嚴熙站在他身後,笑著說:“你以前不是問我岩竟是怎麼變瘦的嗎?”
寧舒轉過頭來看著他,看見男人好看的唇線一張一合,“卓藍走後,岩竟絕食了一個月,那次之後就徹底瘦下來了。”
“景風不是說卓藍是你的未婚妻嗎?”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李嚴熙挑眉,“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寧舒轉過眼去,避開了李嚴熙投射過來的炙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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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滯,在歡愉後漸漸冒出頭來,如同天邊的流影,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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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藍回來的這段小插曲很快被忙碌的學習逼退,高考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處處都能感覺到緊張和壓力。
李風擎問他,“寧舒,有把握嗎?”
寧舒仍低頭做試卷,過了半晌才慢慢說道:“如果說沒有,豈不是辜負了校長這一年來的辛苦?”
聞言,李風擎高興的大笑起來,起身走到他身旁,低下頭來說:“不要有壓力,以平常心對待就行。”
“嗯。”寧舒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依然沒有離開試卷。
保持平常心對待高考,這幾乎是曆屆老師對應考生說的最常見的一句話,但是能真正保有平常心卻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因為有期望,所以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淡漠,若真的淡漠了,怕是因為對這個龍門沒有絲毫興趣吧。
還沒到放學時間,李嚴熙卻突然出現在了校長辦公室,這讓寧舒多少有些驚訝。
李風擎卻像一早就知道他會出現似的,麵帶笑容的招呼:“嚴熙,你最近來得真勤啊。”
李嚴熙眼睛看著坐在課桌前的寧舒,笑道:“我剛好路過,順便接他出去吃飯,今晚替卓藍接風。”
“哦,那丫頭什麼時候回來了?”李風擎眼珠子轉了兩下,又重新走回沙發邊坐下,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沒什麼好事。
校長這種表情,寧舒已經見怪不怪,李嚴熙這時走到他身後,低下頭來,嘴唇擦過他的發尾,聲音低沉迷人,“不要太辛苦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寧舒咬了咬筆杆,點了點頭。
幾個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唐軍翎剛好停下車子,看見他們出來,看著寧舒笑道:“寧舒,複習得怎麼樣?”
寧舒大方的笑了笑,輕聲回答:“還行。”
“嗯,不要有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