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對不住了,這天寒,我擔心水涼了會惹各位客官不高興。心一急,唐突了”不動聲色的觀察這間房。見屋內一片太平,想著那公子可能逃走了,紹紹把水放下便退下。

退到門口時,那丹鳳眼又發話了“小兄弟,下午這酒樓可有什麼可疑的動靜”

紹紹心一提“客官,我們酒樓是出了名的治安好,再說這天子腳下,有可疑之處也輪不到我們發現,巡捕肯定會有動作的,客官您就放心住店吧,有什麼吩咐盡管叫我”

那幾人也無話可說,紹紹退下後,站門外偷聽到了一些對話。大致就是那個人跑了,上級要怎麼處置他們,他們又如何把那人抓住。那人一定就是那受了傷的公子。

紹紹要保護好他的欲望也就更加強烈,這世道,老百姓就沒有一條活路,那惡人又非要把人趕盡殺絕。

半夜時分,紹紹躡著腳走出自己耳房,那人受傷了,一定跑不了多遠,到處找找沒準能找到。

夜,很是靜謐和諧,看似安穩的時代也許早已風起雲湧。不知道為什麼,紹紹突然想起了上官娍,那個時而君子時而痞子的人。記得他專注地幫自己解毒的場景,也記得他無賴的取笑她的模樣。

紹紹憑著感覺順著長安大街走,突然聞到一股奇香,意識逐漸渙散……

這次,你還會來救我嗎?

阿爹阿娘,是你們來尋我歸家嗎?

紹紹緩緩倒地

張梧看著緩緩倒地的紹紹,本應該下定決心掃除後患,今日怎無端生出這憐憫之心。

成大事者怎能拘泥於這一條命,也罷,給他個痛快,自己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隻能怪他不該知道自己的存在。

皎潔的月光照映在張梧的臉上,原本俊美的臉上多出幾分骸氣,像極了深林裏的狼。

手臂一揮,一根銀針折射出慘白的光,在銀針要刺向紹紹時,一襲白衣將紹紹擄走。“這小兄弟白日裏救你一命,你竟能下此狠手,回去告訴你主子,這兒還是皇上的天下,叫他不要動他不改有的心思。”

張梧自知這人武功在他之上,現在他又負傷,還是先緩住這人“敢問少俠,我家主子可與你有仇?”

上官娍哈哈大笑“那我手中的這小兄弟可與你主子有仇,若我沒看錯的話,他今日可是救你命了”

“說的不錯,這小兄弟是救我一命,我也心存感激,可是我們的存在是不能讓外人知道,我也不想斷人性命,可是如若我不殺他,我們整個組織就多了一份威脅。”說完這些話,張梧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不能讓外人知道,那這位高手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不明擺著打臉。

“自己辦事不利,到歸結到別人頭上來,這就是你們暗網的辦事風格?這小兄弟的命我要了,爾等再回去磨練磨練再到這長安城來”他不想管這朝廷與江湖的恩恩怨怨,對於這些自以為辦事天衣無縫的人他也不想多費口舌,他隻想救到這個傻不拉嘰亂救人的大傻子。

張梧看著他們遠走的背影,百思難解,這高手不像是江湖中人,倘若是朝廷的人,他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可又沒去接發。現在又為了救一個和自己不想幹的人現身卻又沒取他性命甚至沒有傷他一毫。

那他到底是誰?

上官娍把紹紹放到耳房裏,這丫頭難道不知道人心難測嗎,看平時那麼膽小,救人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膽大。還好這香是安睡的,加上晚風大,吸進去的劑量沒多少,要不然得睡個十天半個月。上官娍安頓完紹紹後,滴幾滴甘露到她嘴裏,明天應該可以按時醒來吧。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影響你的生活。

紹紹醒來後,發覺自己這一覺睡的死沉死沉,身上還留著好聞的香味,仿佛有個人在夢裏抱過她,睡覺明明很舒服的,醒來卻覺得有種莫名的失落感,阿爹阿娘是你們來夢裏看我了嗎?為什麼我醒來覺得失去了好多?

另一邊,位於長安城外二十裏處,此處有連綿成海的森林,層巒疊嶂的青山,群嶺繚繞從林,深不見底。此時正是,早春三月,路上的白雪還未化開。深林深處有一茅屋,周圍的枯枝與落葉堆積四處。茅屋裏一杯暖茶正冒著熱氣。

張梧的傷勢還未痊愈,隻得在此修養。令他不解的是,那白衣秀士為何要出手救那店小二,看得出他倆關係不一般,關係不一般為何又要放走自己?此次行動已經完全暴露,該如何向主子交代?

張梧講杯裏的茶一飲而盡。太子龍夏惇命他悄悄除掉五皇子龍晁在長安的幾個心腹。他武功本該可以對付他們的,可他在酒樓瞧上了一歌姬,兩人纏綿的次數多了些,這人也就大意了,落得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