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良好嗎?”他冷冷的看著我,“若是合作良好,你又何必大軍壓線不敢行進?若是合作,又何必不願與我合兵?”
“你怎知我不願?”我輕笑了下,“若是我忽然壓境,你不怕易清鴻拚個魚死網破嗎?再說,這十幾萬人馬終究是風翊揚麾下的,我若忽然投誠與你,你又不怕軍心不穩難以駕馭嗎?”
“別再騙我了。”他眼中陰鷙閃過,“我千算萬算,獨獨算錯了一點,就是赫連竟然是風翊揚,你誑我出城抵禦易南天,又以我為盾阻擋易清鴻,目的不就是為了風翊揚嗎?你以為我不知你許嫁了嗎?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他奪著天下,複你‘紅雲’。”
我始終平淡以對,在他眼中殺機掠過時,依然淺笑,“不管過往如何,這主動權依然在你的手中,風翊揚如今人在城中無法脫身,我在此地,這十餘萬大軍等於已入你麾下,不如直接些吧,要我怎麼做才能放了家姐?”
“既然都在我手中,我何必放你們?”他的目光停在姐姐身上,說不盡的嘲諷,“當年在‘紅雲’京師我就知道,風翊揚的心中隻有一個人,可惜啊可惜,縱然容貌相同,他始終不會要你。”
“小女子一命,怎比得起這萬裏江山美妙?”我淡淡的笑著,“若是我死,沒有主帥的‘風家軍’定然會想著報仇,那麼唯一的投靠對象隻剩下易清鴻了。再者,你若激起了風翊揚的怒火,不顧一切的開城門迎接易清鴻,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我不殺你,隻以你為質,又如何?”大帳在風中呼呼閃動,“他們投鼠忌器,豈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在一旁的椅子上緩緩坐了下來,“我一人獨來,壓根就沒想過要回去,臨行前我曾留話,若今日黃昏不曾歸,便全軍投靠易清鴻,你殺與不殺,其實已無所謂了。”
他的臉,頓時變的十分難看,咬著牙,“你不顧姐姐的性命了?”
我輕輕拂了拂袖子,始終從容淡然,“自顧尚且不暇,何敢顧他人?家姐當日前來,隻怕也抱著必死的信念,不敢又怎會行刺與你?”
握上姐姐的手,“既然同生,相伴共死,也是一種幸運。”
姐姐笑看向我,毅然反握,“隻要離開他,死又何懼?”
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易承烈眼中的光芒,殺意,濃烈燃燒。
“二皇子,他日我若不讓你離京,此時你將在城中做著困獸之鬥,這一局棋未必會贏。你的目的無非是贏下易清鴻,隻要易清鴻戰敗,數十萬鐵騎之下,風翊揚不會再是你的對手,我若願襄助拿下易清鴻,你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他日我退守‘塞宛’草原,不再與你有半分幹係,而你的江山版圖夠大了,可否給一容身之所?”
他的臉上表情變幻著,似是在深思。
“二皇子,你請我來這裏,不就是逼我出兵麼。”我坐在椅子上,“我既應了你,自當替你辦事,隻要你允了我的這兩件事,十餘萬人馬必為你的前鋒營。”
他靠近桌邊,手指撐上桌沿,居高臨下的盯著我,“這算是空手套白狼嗎?我若放你歸山,你不肯出兵,那如何?”
“那二皇子想如何?”
他的手一伸,狠狠的抓上姐姐的手,“以她為質,他日我若登基,她依然為後,算是你我之間承諾不變,也給你保障,如何?”
“不!”姐姐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掙紮著,眼睛望著我的方向,“我不要做他的後,我不要,凝卿,帶我走,帶我走……”
“二皇子。”我悠悠然的開口,“昨日我對你的屬下說的很清楚,若是為天下,我寧可舍棄家姐之命,別忘了,此刻率軍的才是‘恒昌’公主,縱然她死你手,不過是當年風家的小姐風凝卿,沒有人會懷疑我,你不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利嗎?”
他身體一僵,我亦是冷冷開口,“風凝卿心腸之硬你應該知道,我能與易清鴻轉眼分別痛下殺手,就能舍棄她的命。今日與你相談,不過是為了日後各安之所,並非我真的在意她的性命。”
他的手依然緊緊的抓著姐姐的手腕,那雪白細致的皓腕上,已是青紫一片,“那對不起,她,我是不會放手的。”
易承烈冷笑的看著姐姐,雙目通紅,“既然你這麼恨我,不如留在這裏,若是我奪天下輸了,我們就一起死,黃泉路上,你也是我的人。”
姐姐望著他,恨恨的說道,“你是瘋子,你果然是瘋子。”
“你不也是麼?”他看了眼姐姐的手腕,終於鬆開了手,姐姐飛快的縮到離他最遠的角落,瑟縮著。
“姐姐,翊揚是否能平安歸來,就看你此刻的決定了,若你肯答應從此為穩固我們聯盟而為‘梁墨’之後,翊揚一生的安寧,十萬大軍的身家性命,還有‘塞宛’的土地從此都將不再有殺伐,我替翊揚求你。”我慢慢開言,輕歎著望著角落中的姐姐,“隻等你一句話了。”
聽到那個名字,她猛的一顫,慢慢的抬起眼,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