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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不住,她便對他說道,“George,你要知道,我是可以聽得懂英文的。”

喬治抬了抬眉毛,以眼神詢問。所以?

“所以……這些涉及到商業秘密的東西,你不是應該找一個沒人的房間悄悄地去談嗎?”

他放下眉毛,鬆了口氣,仍舊抬了眼看她,“對你,沒有秘密,不需要躲開。”

眼珠轉了兩轉,她眨著一雙星星眼諂笑,“那麼,你們剛才說的某個基金剛收購的項目在美國上市後股價會從兩塊多美金漲到二十多美金的那隻股票,可以幫我買一點麼?”跟著手氣好的人下注,跟著有頭腦的人投資,乃是世間顛撲不滅的真諦。

“你要買多少?”他伸手端起咖啡,交疊著長腿,杯子湊在嘴邊不緊不慢地啜飲。

她掐指算了半晌,“一萬吧。”根據當下的彙率細細算起來,一萬塊也能買個好幾百股吧?

“好。”他點頭應了。

“你把帳號告訴我一下,等我傷好一點就把錢轉帳給你。”

“不必,我先幫你墊著。”·思·兔·在·線·閱·讀·

她眉開眼笑地轉回臉,繼續跟自己的電腦奮戰。如今這些購物網站真是越做越紅火,不消出門就能買到稱心如意的商品,點點鼠標就有成千上萬件等著你來挑,自己倒是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在商場裏買過東西了。

無奈姿勢和體力均有障

26、宅男宅女 ...

礙,不一刻肩膀脖頸感到一陣酸麻,她便提高了嗓音喚吧台那邊的侍者。“Andy啊,幫我捏捏肩膀吧,好酸呀!”眼睛卻還舍不得離開屏幕。

須臾身後便有人不輕不重地揉捏,位置與力道恰到好處。

魯半半幹脆推遠了電腦,趴在沙發上任他揉。

“在上網購物?”身後的人邊揉邊問道,聲音卻大異於她所料。

聞言她訝然回頭,墨黑的眉,幽深的眼,遠不過一公尺的距離。吧台那邊的侍者,依然在吧台那邊靜靜地垂手而立。

隻得重又趴在沙發上,雙手交疊墊著下巴,緩緩道來,“……哦,是呀,過年回家要帶的全家人的禮物,一個都不能少,少了誰的我都得把腦袋拎在手裏過這個年。機票也要提前預訂,省得到時候座位緊張。家裏冷,保暖內衣,棉衣也統統都要買上一套。還有三個多星期就到春節了,要趁快遞公司放假前把東西買齊才行啊……”

他不發一言,安靜地聽她訴說未來這三個多星期的安排,一項一項,煞費苦心,考慮得麵麵俱全,事事周到,卻沒有一項能找出與他的半點關係。

心裏裝著淺淺的失落,晚上就算閉緊了眼睛也抓不住睡意。半夜裏想打開床邊的落地燈,借著燈光好好看看身邊這女人,究竟是用怎樣的手段撩撥得人心神不寧,卻又擔心燈光太亮太刺眼,手伸了一半又擱下。痛楚至深,成眠已是不易,怎麼忍心再擾了她的淺眠?

暗暗長歎,無計可施,隻能兩眼空望進一片黑暗裏。麵前依稀是一幅黑色的畫布,他凝聚了全副腦力在畫布上縱情描繪她的模樣。該是先潑灑一片淺白,塗抹出那張微圓的臉,還是先飽蘸了墨,點出兩隻流彩的烏瞳?頗費思量。

切切不能遺漏的,是要輕輕勾勒兩隻上翹的嘴角,淺淡的唇色略略渲染,露出其間一口細白整齊的牙齒。最後那一點笑意,點綴在唇邊?抑或在眼角?大費周章。

世間百媚千嬌,她或許是微不足道的一朵,正如太陽偶爾灑落在樹蔭裏的細碎微光,不甚明亮,不甚輝煌,就隻那一點跳躍的光影,活潑潑地令人歡欣。

側過身子,悄悄摸到她放在枕邊的手,從指尖,指骨到手背,一點一點將手掌覆上去,再包起,手指順著指縫滑入,輕輕地握住。把她的手抓在掌中,才勉強握得住一點睡意。

一枕餘甜昏又曉,至天亮夢醒時兩手仍交握。她憔悴的臉上帶點愕然,帶點不知所措。他卻不露聲色,透簾而入的晨光裏,半側著臉,半垂著眼,半吐出沉沉的嗓音,淡淡道聲“Happy new year”。

這些天活得渾渾噩噩,不知人間歲月幾何,沒料想,今日,

26、宅男宅女 ...

竟是元旦。

她愣住半晌,才呐呐地回:“Happy new year。”

新年伊始,第一句話,對彼此互道祝福。

白天依然是兩人相安無事地宅在一個房間裏,大部分時間各有各的消遣,偶爾目光相遇就順便聊上幾句天。她看他坐在溫暖的陽光裏,喝茶,看報,發呆。曾幾何時,這是她遙不可及的畢生夢想。她的夢想中的極樂生活,他就這樣家常便飯般地揮霍,怎不教她恨得牙根發癢。

一日又複一日,傷處也漸漸好起來,從尖銳的痛變作隱隱的痛,其間咬牙苦忍了多少痛楚,已然記不清了。若是放緩了速度,謹慎地抬腳,也能在房間裏踱上幾步,卻總是在剛起步時就被他緊張地喝止。

其實他也明白,即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