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正聽得入神,出聲問道:“師父,那後來呢?”
小徒弟的聲音把鹹章道人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繼續說道:“為師隻記得走到那個時候,隻聽得一聲巨吼,似是地心深處有一隻猛獸要逃竄出來,說來慚愧,那聲巨吼之下,為師心神隻為隻所奪,體內靈氣翻湧,一口鮮血吐出來之後便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為師悠悠轉醒之後隻覺丹田內靈氣消散一空,跌跌撞撞回到外麵,你師祖說我損傷了根基,這輩子恐怕進階無望。為師問師祖那地道到底通向哪裏,這裏麵究竟有何物。你師祖先是不知,後來諱莫如深,卻是對我下了死命令再不準我往那去。”
“師父,師祖後來治好你的病了嗎?你後來怎麼修煉到築基的呢?”
“說來慚愧,你師祖找了通醫道的道友給我診治,他們也都說別無他法。到我四十多歲的時候,你師祖進階金丹無望,用了一種霸道的法子,以他自己的靈力導引到我的丹田內,說是修複了我的丹田,想來這法子不合天道,在那之後我修煉倒是有了進展,不出幾年就築基成功了,而你的師祖因為用了這等有違天道的功法,壽元大減,在我築基成功沒多久就謝世了。他老人家臨終前把主持的重任交托給我,交代了我兩件事,其一是要保存發揚我白玉京的道統,其二是再不許來這個秘道。”
顧惜感歎於師祖對師父這份愛護之心,問道:“那師父,外麵現在來這個秘道,豈不是違背了師祖對意願?”
鹹章道人苦笑一聲:“若不是無法,我又怎會出此下策。走這個秘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在外頭恐怕是九死無生。”
“哈哈哈哈哈,鹹章老兒,你以為躲在地底下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顧惜隻聽得頭頂一聲巨響,碎屍沙礫撲簌簌往下亂掉,落得他們師徒二人一頭一臉的灰。
鹹章道人臉色一凜,並不搭言,抓起顧惜的手就往前跑去。
卻說地麵之上,一隻長約一尺的白毛大耗子在地麵焦躁不安地來回打轉,身穿玄衣留著三綹墨髯地中年男子緊跟著大耗子,把一張爆破符貼在了那耗子打轉的中心位置,一手操起耗子,放進了袖中,雙手結印,低喝一聲:“爆!”隻聽得一聲巨響,地麵爆開一丈見方的大洞。邊上一個禿頭胖子嬉皮笑臉地說:“老諸,你那嗅風獸到底行不行,這爆開了,也沒見著鹹章那個老雜毛啊!”被喚作老諸大中年男子聞言冷笑一聲:“它不行,你上?”說到這,挑釁地飛了胖子一記眼刀。一旁有個老者,年約六十開外,鶴發童顏,一團精氣神足滿,他從袖中捏出一枚爆破符遞給老諸:”諸老弟,再用一張爆破符試試。“老諸聞言並無動作,倒是一旁的胖子跳起來一把搶過爆破符貼在了大洞裏,回頭對老者說:“陳先生,這就是你不對了,有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他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一聲巨響,洞口炸開了,露出了下麵的隧道。
地麵上這三人等這煙塵散去,三人各站一角,相互對視了一會。最後是這被稱作陳先生的老者率先拱手說道:“既如此,老朽先行一步,兩位請便。”胖子嬉皮笑臉地說:“陳先生身先士卒,我等隨後便至。”老諸眼角低垂,並不發言。
那老者也不多言,率先跳入了洞中,下去之後,衝上麵喊道:“無妨,下來吧。”老諸和胖子也跟了下來,三人入洞之後站在洞口之下,略微適應了一會洞內洞內的黑暗。隨後老諸掏出藏在袖中的嗅風獸,說了聲:“取出點火之物,跟著它走。”胖子掏出了一塊玉石,微一晃動,玉石竟發出了不小的亮光。老諸看了眼他手上的玉石,說:“沒想到,這塊螢火石居然在你手上,殷似雪可是著它找得好苦。”胖子老神神在在地說:“借來用用,這檔子事做完就還給你姘頭。”老諸又是一聲冷笑,率先跟在嗅風獸後麵,順著秘道往前跑去。陳先生看著胖子說:“莫大掌櫃,你居中方能燭照我兩人。”胖子並不退卻,三人往顧惜師途倆的去向急速追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