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章道人和顧惜師徒二人在秘道裏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鹹章道人叮囑顧惜:“一會若是他們追上來,你繼續往前跑,別管師父,師父留下阻他們一阻,一會再追上你。”顧惜心知鹹章道人所謂這阻他們一阻肯定是在騙自己,若有那必勝的把握也不必違背師祖的意願來跑這秘道。當下小臉一揚:“不!我要和師父一起對敵!”
鹹章道人臉上欣慰之態一閃而過,馬上正色道:“顧惜,聽話!何況你留在這隻會成為為師的累贅!為師說跑就隻顧往前跑,不用回來尋為師。”說著把手裏的燭台遞給來顧惜。
“難為你們倒是一副師徒情深,不用依依不舍了,今日你們師徒都得交代在這裏。”
鹹章道人聞言大驚,轉身將顧惜護在了身後,一見來人,大怒道:“陳直!居然是你!”
走在最後的老者聞言走到前麵來,嗬嗬笑道:“可不就是我嗎,師兄!”
顧惜隻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位是師叔?!
鹹章道人抬手直指陳直,氣得直哆嗦:“當日師父將你驅出師門,念在往日師徒情分上沒有廢卻你的修為,你不知恩圖報還則罷了,居然勾結這等魔道小人來尋師門的麻煩!不消說,我在山下布下的兩個陣法都是你破的來,真是好得很啊!”
“師兄,我們畢竟師出同門,你布下的陣法對外人來說或許麻煩,對我來說,不過是師父留下的課業罷了。山腰那個陣法,是師父留下的吧,憑你的修為恐怕還不能將五行陣與幻陣結合得毫無破綻,倒是頗費了我一番手段。”
“不錯,那個太無幻陣是師父留下的,若不是我學藝不精,不能發揮師父他老人家陣法精髓的十之一二,爾等以為還有命在!”
“嗬……”陳直嗤笑一聲,“乾光就是偏心於你,我不過是跟著師兄你的腳步,要來這秘道一探究竟,憑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我就要被逐出師門!廢我的修為!乾光老兒除了教了我引氣入體的法子還教過我什麼?!”
“師父見你心境不穩,學道之心不專,本就有意磨練你的心境,他老人家這等苦心,在你看來卻是有意藏私;你不顧師父的禁令私下秘道,若不是師父下去尋你,你在那秘道中昏迷多日,早就凍餓而死了。你這無恩無義的小人!”
陳直還待要說什麼,老諸冷眼看著他們,哼了一聲打斷他:“要敘舊,等我們的東西再說。休再與他囉噪!”
陳直也不與他多言,抬頭看了眼鹹章道人:“顧成,乖乖把白玉京的寶藏交給我等,我還能看在同門的份上,饒你一命,否則的話,休怪我不顧念同門之情!”
鹹章道人怒道:“陳直你自小在白玉京長大,你自問你可有見過白玉京有什麼寶藏!”
“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老諸晃了晃手裏的家夥事,看著陳直說:“別說廢話了,動手吧!”
鹹章道人見勢不妙,低聲對身後的顧惜說:“快跑。”顧惜握緊手上的燭台,快步向前跑去。
陳直一聲大喊:“東西可能在她身上,快攔住她!”話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語的胖子縱身一躍,想攔住顧惜。鹹章道人眼疾手快,扔出一張爆符,雙手結印,大喊一聲:“爆!”同時身形往後一退。
鹹章道人這張爆符威勢不比那三人炸開地道的那張小,一時間,秘道內煙塵四起,對峙雙方都看不見對方麵目。如是一阻,倒是為顧惜師徒二人贏得了幾息時間,等到老諸用手中的風幡揮散四周的煙塵,顧惜已經跑得沒影了。
鹹章道人看著黑衣道人手中的風幡:“聚魂幡諸星辰?!”
老諸微微一笑:“好眼力!”
禿頭胖子掂著手裏的螢火石往鹹章道人身側走去,邊走邊說:“老道既然識得諸星辰想必也認識我咯。”
鹹章道人心知這胖子想繞過自己去追顧惜,也不出言點破,微微一笑:“宿聞聚魂幡諸星辰有一好友一向同進同出,想必閣下就是莫大掌櫃莫無通吧!”
胖子衝著諸星辰一樂:“看來我的名聲也不小於你。”說著人已來到了鹹章道人身側,身形暴漲,一蓄力便打算往秘道深處追去,沒想到一撲之下就像撞進了一堵透明的牆,再不能往前一寸。
陳直冷眼看著鹹章道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還待用陣法對付我,師兄是不是過於拿大了。”
鹹章道人用劍一指陳直:“陣法是為那兩位準備的,你要對付的是我!”
“如此,師弟這就領教了!”說著縱身一躍,舉劍朝鹹章道人刺來。
“來得好!”鹹章道人目光一凜,腳下並不動作,平舉手中佩劍,格擋住了陳直來勢洶洶的這一劍。陳直一擊不中,當下改變劍招,佩劍往下一蕩,出其不意,從下往上再刺,鹹章道人並無多餘動作,行了個禦劍式,又格擋住了這一劍。如是三番,舊時師兄弟二人已拆了十餘招,雙方用的都是師門劍法,雖是性命相爭,倒也都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