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保姆趙阿姨在廚房準備早飯,趙阿姨瞧見潘陽了,似乎並不因潘陽起早而驚訝,反而道,“你奶奶已經出門啦,臨走前還嘀咕你今天早上怎麼還不起來陪她去散步。”

潘陽接了杯水喝下去,不動聲色的對趙阿姨瞎扯淡道,“哦,我昨晚睡得晚,有些累。”

趙阿姨沒多想,轉而問潘陽道,“早上有米餃、糍粑還有油條黑米粥,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了,阿姨再給你現做?”

這些對潘陽來說已經算是奢侈的美味了,潘陽搖搖頭道,“不用,就吃這些正好,如果有醬黃瓜,再切點醬黃瓜。”

趙阿姨笑了,“醬黃瓜沒有,不過你奶奶在院裏種的豆角熟了,我醃了豆角,切一盤豆角成不成?”

醃豆角一樣好,潘陽不住點頭,趙阿姨在她家幹有些年頭了,潘陽可是好久沒嚐趙阿姨的手藝啦。

潘陽摸到客廳裏坐了會兒,靠在柔軟的沙發裏,手裏環抱抱枕,拿茶幾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這個時間點電視裏還在播放早間新聞,潘陽開了電視也不看,而是環顧了整個家裏,眼下家裏所有的擺設對潘陽來說都太過先進、太過現代化,讓她這個在七八十年代生活了兩年的人,反倒是有些不適應現在的環境。

她還沒坐一會兒,張學蘭就從外邊散步回來了,這個時候的張學蘭已經八十來歲,優渥的生活條件把她養得白白胖胖,仍舊留著四十來歲時的齊耳短發,但是穿著可比四十來歲的她可要時髦多啦。

張學蘭一進門就對潘陽嘀咕道,“今天你可是偷懶了,明天一定得陪我去走路,讓我自己走多沒意思...”

趙阿姨看張學蘭回來了,就喊她們祖孫兩個去餐廳吃飯,潘士鬆夫妻兩個報團出去旅遊去了,潘陽她弟潘瑞東在外地上大學,隻有放長假才會回來一趟,眼下家裏也就剩下張學蘭和潘陽兩個。

昨晚還在和年輕時的張學蘭幹仗,今天就陪著頭發花白的張學蘭你吃早飯...這神轉換,潘陽有點適應不了...

祖孫兩人正吃著飯,潘陽的手機響了,潘陽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煩人精。

煩人精?

潘陽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程思遠久違的聲音,立刻讓潘陽哭笑不得,原來在她爺爺眼裏,程思遠就是個煩人精?

程思遠是怎麼得罪她爺爺了啊,讓她爺爺連外號都給他取了?

“我到你家門口了,東西收拾好了沒?”

潘陽想也不想就反問道,“收拾什麼東西?”

聽潘陽這麼說,程思遠立刻就炸毛了,幾乎是隔著電話吼道,“幹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去領證的嗎?你可別告訴我你忘了你昨天答應我求婚了,潘陽你要是敢賴賬,看我現在不破門進去宰了你。”

程思遠什麼都好,就是個火脾氣,一天到晚跟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潘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程思遠現在炸毛樣兒,她可真怕這位大哥真破門進來把她撓一頓,忙連聲安撫道,“記得,我當然記得啦,我這就去拿戶口本行了吧?你先進來等會,戶口本在我媽那兒呢,我得先問問她收在哪兒了。”

掛上電話之後,潘陽就讓趙阿姨去開門。潘陽沒說假話,眼下她還真不知道家裏戶口本擱哪兒。

打從潘陽提戶口本的那一刻,張學蘭就知道是什麼事了,等潘陽掛了電話,張學蘭就問道,“今天就去和小程登記啦。”

潘陽點頭道,“嗯,說好了今天去的,奶,你知道我媽把戶口本擱哪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