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也隻有這一家鋪子。
他一走進鋪子,就和店主人攀談起來,說的是冰島語,雖然他說得磕磕絆絆的,但瑪麗顯然還是聽不懂,她就隻有認認真真的打量起四周牆壁上掛的貨物——大多是野生動物的皮毛,還有一些看起來稍嫌粗糙的日用品,以及各種醃製的肉類。
巴德爾的效率依舊很高,沒過多久,他就吩咐家養小精靈們放下那兩筐橘子,店主人拿出來大大小小好幾個包裹,舒亞連續施了好幾個空間折疊咒,才把它們全部塞到一個小包裹裏麵。
等他們離開那鋪子,瑪麗就笑嘻嘻的問,“巴德爾,新鮮的水果在這裏是不是特別值錢?”
“至少我覺得我們是賺了,”巴德爾點了點頭,“絕大多數巫師都不屑於做這種小生意,不過,等一會兒回去了,你就能看到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我們還去哪兒?”瑪麗發現巴德爾走得並不是馬車的方向。
“剛才那個店主說,去年是有一個英國人住在村子裏,不過半年前他就離開了,”巴德爾明顯有一點兒失望,“他說他不能確定是不是我要找的德爾菲先生,所以,我想去他說的那所房子看看。”
他們才走了幾步,臨街的一所房子突然打開了門,有個主婦挎著籃子,急匆匆的衝了出來。然後,看起來是不約而同的,一下子有好多家都出來人了,所有人都向著他們的這個方向彙集而來。
巴德爾趕忙把瑪麗拉到路邊的一個角落,村民們從他們身邊蜂擁而過,有幾個人似乎注意到了陌生人,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又急匆匆的往前衝。
兩人都疑惑起來,順著牆根又走了幾步,路過一戶人家的門口,就聽裏麵的人在嚷,“快去買橘子!去遲了就沒有了!”
巴德爾就看著瑪麗苦笑起來,“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生意,看來還是吃虧了。”
而且,更讓他鬱悶的事情還在後麵,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他們才找到店主人所說的那所房子,可惜,沒找到房東,他們也不能進去。
這就用得著家養小精靈了,索索自告奮勇進去看了看,出來時也是頗為沮喪,說房子裏看不出任何德爾菲先生曾經住過的痕跡。
那麼就隻有敗興而歸了,不過,巴德爾的鬱悶也隻持續了那麼一小會兒,等回到鄉舍打開那些包裹,他就又喜笑顏開了。
瑪麗也覺得頗為驚喜,以不列顛的標準,巴德爾確實是賺了,羊毛襯裏的鹿皮靴,小羊皮的皮褲,以及一整隻北極狐的潔白的皮毛,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鹿皮靴有兩雙,一大一小,不過,瑪麗看了看巴德爾,“皮褲怎麼會有一條短一點兒的?”
“也是一人一條啊,”他笑得十分理所當然。
“我不穿皮褲,”瑪麗認認真真的說。
“必須要穿的,”巴德爾斜靠在椅子上,依舊看著她笑,“不列顛冬天不冷,女士們隨便怎麼穿都行,即便不說北歐,大陸上很多地方的女士,冬天都要在裙子裏麵穿一條皮褲的。”
瑪麗挑了挑眉,“巴德爾,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瑪麗,不要避重就輕,”他把短的那條皮褲塞到她手上,“先去試試吧,你要是不肯穿,我就不帶你去冰原上逛了。”
那麼瑪麗就隻能接受他的安排,不過,那條皮褲可能是為那些身材高大的北歐女士們準備的,她穿起來一點兒也不合身,又把舒亞叫了過來,這家養小精靈果然像她自誇的那樣,甚至會做不少裁縫活兒,她那手指比比劃劃之間,皮褲就已經改得完全合身了。
她穿好皮褲,再把裙子穿在外麵,往巴德爾麵前一站,他瞅了她半天,才滿意的笑了。
“這條皮褲可以帶回莊園去,”他說,“冬天太冷的時候穿,也不會有人知道。”
過了一會兒,趁巴德爾不在的時候,舒亞悄悄跑過來問瑪麗,要不要把那條狐狸皮直接裝到她的大氅上做領子。
“再做上一個連著領子的風帽也足夠了,”家養小精靈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瑪麗還舍不得那張北極狐皮呢,她想了想,就笑道,“舒亞,不如你先拿另外的那張普通狐皮練練手?就是前幾天從我家裏拿來的那個。”
舒亞滿足的答應了,當天吃過午餐,她就把瑪麗最厚的那件呢子大氅,如她所說的加工好了。
“好極了,舒亞,”巴德爾毫不吝惜他的稱讚,“你比拉法耶特裁縫店的那些法國裁縫們要好得多了。”
“裁縫店的很多活兒,也是家養小精靈幹的,”舒亞尖聲尖氣的說,“我以前指望能去裁縫店幹活兒呢。”
“下次我們買衣料回來做衣服吧,”瑪麗也有了興致,“我在家政課上也學過一點兒。”
“瑪麗小姐,我們可以再去村子裏買點兒毛皮麼?”家養小精靈大著膽子建議道。
“舒亞,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巴德爾笑道,“你的瑪麗小姐可不會說冰島語,買毛皮的事情隻能由我來做。”
“巴德爾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做的麼?”舒亞馬上擺出了一種赴湯蹈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