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貝克爾新買了一輛豪華馬車,這十分必須,因為他以前常常用父親的馬車充場麵,但貝克爾先生的那輛,已經被巴德爾借用過了,麥裏屯的人家想必會認識。

一向勤儉的貝克爾先生抱怨連連,按他的說法,隻要把自己的馬車換一換外飾——甚至可以用咒語來完成這一工作,又何必要買一輛新的。不過,像他兒子這樣鋪張浪費的公子哥兒還不止一個,巴德爾居然也帶著瑪麗去買了一輛麻瓜的豪華馬車。

“親愛的,我們有這麼多麻瓜親戚,以後走起親戚來,肯定需要馬車的,”他對瑪麗說,“我應該早想到這一點的,不過現在也並不算晚。”

瑪麗當然很高興。對此有怨言的,大概就隻有負責照顧奈特莊園的花園和馬廄的家養小精靈斯拉夫,某天早上瑪麗發現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上多了一處傷疤,一問才知道,他忍不住要抱怨新買來的那四匹普通馬,這等同於抱怨主人,因而隨即就以自殘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夫妻倆還是安撫了斯拉夫幾句。他們一大清早從切斯特出發,總算在五點鍾宴席開始之前趕到了浪博恩,巴德爾就開始盤算著,要在倫敦附近找個地方存放馬車,花點兒錢,順便把馬也托付人家養。

瑪麗也被長途地麵旅行弄得疲憊不堪,即便她在車上勉強睡著了,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的,因而她會想到一個連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的辦法,“巴德爾,以後幹脆這樣,我們在家裏等著,等馬車快到目的地了,在幻影移形直接進到馬車裏,省得受這個苦了。”

“好辦法啊!瑪麗,”巴德爾大笑起來,“今早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斯拉夫雖然抱怨,但他也有個特殊的本事,能夠巧妙的把自己扮成了一個大胡子麻瓜,充當主人的車夫,因而,他肯定會幫助主人完成這個想法的。

“回去我們就這樣吧,”巴德爾又說,“讓斯拉夫慢慢走,我們幻影移形。”

浪博恩的大餐桌終於被擠滿了,這正是班納特太太一直以來的期望,因而她從一開始就興高采烈,把四個女婿逐個兒誇了一遍,順便又向鄰居們宣傳,瑪麗的丈夫已經送給“她”一套大房子,即便有朝一日柯林斯一家人會搶走浪博恩,她也可以到切斯特城裏繼續享清福。

瑪麗坐在最上手,這以前是簡的位置,但現在她成了家裏唯一出嫁的姑娘,理當享受這種待遇,聽到班納特太太這麼說,她也就笑嘻嘻的說,父母親如果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切斯特城,享受一下海邊的風光和美味的海鮮。

這也是已婚女兒的優勢了,隻有做了當家主婦,才能隨時向邀請人去家裏拜訪。“親愛的瑪麗,這個冬天你還開舞會麼?”吉蒂興致勃勃的問道,“如果開的話,一定要盡早通知我們。”

“如果不下雪的話,”瑪麗笑了笑,她其實完全沒有這方麵的計劃,但似乎也沒必要把話說死。

瑪麗亞·盧卡斯便問吉蒂,能不能帶她也去切斯特長長見識。

吉蒂張口結舌,她顯然忘記了姐姐姐夫都是巫師,但班納特太太顯然沒有忘,她立刻大聲說,“瑪麗,雖然我不該指責你,但冬天開舞會真沒什麼意思,大家都穿了太多衣服,跳起舞來一定不方便。”

“天太冷了,準備好的食物一定會很快變涼,”伊麗莎白緊接著說。

瑪麗隨即謹慎的表示了讚同,這對於巫師來說,其實都算不上什麼麻煩,不過,這個話題算是就此過去了。

達西和賓格萊依舊住在尼日斐花園,當天晚上,巴德爾和亨利·貝克爾都在浪博恩留宿,隻有後者需要一間客房,班納特太太早就把瑪麗的小房間裏換成了雙人床,雖然隻留下出了將近一英尺寬的空餘,但巴德爾一點兒也不介意將就一晚上。

他甚至還想要來幾套床上運動,以試一試這張新的雙人床是否足夠牢靠,這當然遭到了瑪麗的拒絕,她對他說,他們明天要早起,要是折騰厲害了,她沒準兒又起不了床。

“這真是個大問題,”巴德爾安分下來,隨即心有不甘的把自己卷進被子裏,“算了,明天晚上回家之後再補上吧。”

然而,睡到半夜,他居然有了意外收獲。夫妻倆在艾雅法拉鄉舍的時候,屋子裏足夠暖和,他們在奈特莊園的臥室也已經生火了,相比來說,浪博恩的這間臥室要冷上許多,巴德爾在夢裏總覺得自己被什麼壓住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不僅僅是瑪麗的胳膊摟著他,她的整個人兒,也已經完全貼在他的身上。

瑪麗醒來的時候,自己也吃了一驚,她夜裏隻覺得冷,身邊有那麼一個暖洋洋的身體,她就不由自主的湊了上去抱緊,才睡得踏實了。

瑪麗慌慌張張的把胳膊拿開,她的身體十分僵硬,隻能勉強活動著,巴德爾似乎比她還略好一點兒,他很快就重新把她抱到了懷裏,笑嘻嘻的吻著她。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