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
“聖芒戈的助產士受過專門的訓練,請她來的費用由我們負責支付,”瑪麗答道,她想了想,又問她有沒有考慮過給孩子請什麼樣的保姆。
“你覺得我用得著想麼?”黛安娜·奈特就有些神色不善。
“現在用得著了,”瑪麗平靜把保釋的安排告訴她,又補充道,“我準備在《預言家日報》上登廣告招聘保姆,如果能找到乳母,你的孩子還能多吃上幾個月的人乳。”
“隨便你吧,”她漫不經心的說。
瑪麗有些惱火,但與其下一次再來,到不如一次把話說完,“你有什麼想吃的,就吩咐吉吉去告訴管廚房的齊普林,我已經和齊普林說過了,它會為你準備的。”
這一次,她倒是點了點頭。
瑪麗唯一慶幸的是,夫妻倆住的房間與他們的相隔頗遠,她如果不去想,完全不會覺得莊園裏多了兩個人。但第二天一早她趕到聖芒戈醫院的時候,卻又遇上了新的麻煩。
不少古老的巫師村子都還延續著以前的習慣,由村裏的中老年女巫為年輕的產婦們接生,因而聖芒戈培訓過的助產士也隻有七位女巫,她們現在極其搶手,瑪麗要求約定一位去家裏做產前檢查,卻被告知,預約已經排到了一星期以後。
“那麼生產時可以保證有助產士到場麼?”瑪麗又問。
接待她的女治療師也算是和她認識,於是把她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告訴她,“我們部門是有內部規定的,我記得你嫁給了哪個富豪,你們可以申請高級服務,隻不過多花些錢而已。”
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問題,這是巴德爾最近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瑪麗聽說高級服務的助產士是按小時收費,每小時收取二十個金加隆,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也就爽快的支付了一百金加隆的預付款。
“好極了,”那位女治療師收起金幣,打開了另一本記錄本查看了一下,“今天下午兩點鍾助產士會去你家,請留下地址,並且確保有人接待,另外,我們的產前檢查一般是每次兩小時,每周一次,急診和接生加倍。”
真是花錢如流水。於是,當那位助產士仔細檢查了黛安娜·奈特的身體,得出一個“胎兒比較大”的結論,並且因此而要求她要多多走動,不要吃太多的滋補品之後,瑪麗也免不得要慶幸,終於可以節省一點兒開支了。
就這樣忙了幾天,巴德爾的魔法裝置也都安排好了,盡管他一再挽留,菲波斯還是執意離開了。不過,他總算還想起了錢的問題,他寫了一張委托書給巴德爾,讓他去古靈閣他的戶頭上隨便支錢,算作黛安娜·奈特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菲波斯這個家夥,我都不知道該支多少,”巴德爾抱怨著,又問妻子,“瑪麗,你那邊花了多少錢?”
請助產士的費用,以及助產士開出安胎藥劑,還有《預言家日報》的廣告費,瑪麗都記了賬,她拿給巴德爾看,他才高興起來。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他說,“先把所有的花費都記賬吧,到時候再和菲波斯結算。”
他們的生活看似恢複了正常,巴德爾總要出門去忙自己的事情,因而絕大多數時間,瑪麗都必須守在莊園裏。幸虧貓頭鷹還給她帶來了好消息,都是西蒙斯家的投毒案件所產生的出人意料的效果,而且還不止一件。
索菲在這一次對於毒藥的檢測工作中起了很大作用,黑斯廷斯家老先生對她的印象終於有了本質上的改觀,維克多和她已經定下了五月份的婚禮,這可算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了。溫德米爾家的喜事卻還不止這一件,考內斯頓小姐一廂情願的愛慕著文森特,他卻始終對她若即若離,這一次,她痛下決心放下這段感情,專心回家照顧父親,文森特卻突然認識到她對他的重要,他登門求婚,考內斯頓小姐本來是不答應的,但她父親依舊希望女兒能有個好歸宿,如此反複,這門婚事總算也圓滿成功。
在這些好消息以外,奈特莊園裏,情況卻依舊不好。聖芒戈醫院的助產士第二次來檢查過之後,就認真嚴肅的告訴瑪麗,胎兒依舊太大,而且菲波斯·奈特太太看起來情緒不高,這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能的話,家裏人應該多多陪伴她。
“巴德爾,寫信給你哥哥,”瑪麗當天晚上就對丈夫說,“就告訴他,如果他不回來照顧他的妻子,就讓他想清楚一旦她遇上難產,到底是保孩子還是保母親。”
“那不用問了,”巴德爾歎息一聲,“菲波斯跟我說過,他甚至希望他的妻子在生下孩子後能選擇自盡,省得去阿茲卡班受折磨,但她拒絕了,因此,我覺得菲波斯寧願她難產而死。”
“這太殘酷了,”瑪麗搖著頭,“我不能理解……”
“我相信菲波斯是一片好心,”巴德爾說,“但是,他的妻子卻說他是懼怕她在威森加摩受審丟了他的臉麵,因此,她一定要活著走進阿茲卡班。”
“她又不可能活著出來,”瑪麗抱怨道,“堅持這些真是無意義,她恐怕就是天天這樣胡思亂想,才會搞的自己情緒不高。”
“她的想法我們怎麼可能看透?”巴德爾冷笑了一下,“如果她是個正常人,也不會做出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