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好劍。隻是──那把劍似乎較尋常的劍來得短……齊磊抓起劍,向練如灩揚了揚:“師父,這個是哪來的?”
那把劍,如果他沒記錯,應該就是第五代擎虹劍沒錯。奇怪了!第五代擎虹劍怎麼會落在絕天門?
她定睛認出,淡淡答道:“搶來的。”
搶來的?嘿嘿,這下他有興趣了!齊磊住她那兒走去,挨在她身側,笑咪咪地問:“師父,這劍好漂亮,是怎麼搶來的?”
她瞥了眼。“如果喜歡,那就拿去吧!”
“小徒不是想跟師父討這把劍,隻想知道它是怎麼來的。”齊磊誠實地托出原因。
“師父還記得我要找的那個不知名對手麼?”
秀眉輕蹙,螓首輕點。
“就是在我手中搶走這把劍的人呐!”
心猛地一驚,練如灩的神。情仍舊沉靜:“你的?這不是擎虹山莊鍛鑄的擎虹劍麼?”
“是擎虹劍沒錯。”俊容微露尷尬,他揚揚腦門兒,呐呐續道:“本來這把劍該是我的,因為那年擎虹劍會的盟主,嘿嘿,就是小徒我。”
“是你?”瞳光炯亮,不曾轉瞬地瞅著他。
“就是我。”舒了口氣,齊磊寬懷笑了:“當時的情況,確實有些難堪,但確實挺值得。生平能碰到這麼一個對手,讓我無論如何都想再過過招,值得!再難堪都值得!”
“真的值得麼?那……可不是個小場麵呐!”她輕輕道,心底有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盟主失了劍……”
笑容湛澈,他是真不介懷:“旁人怎麼想,我管不著;隻要師父不覺得我丟師父的臉,那就好了。”
練如灩微抿起嘴兒,並不答話,內心滋味雜陳。
“師父,究竟是誰搶了這把劍?”齊磊不忘追問。
鳳眸深凝向他,沉吟片刻,她才緩緩應答:“這一個問題,等你用掌法贏了我之後,自然有解。”
“為什麼?”師父這項要求,他著實不明白!
“贏了我,你就明白為什麼了。”
“師父…”
“連我都贏不了,還找人過什麼招?”嚴了清嗓,肅了麗容。
“可是,我壓根兒不想跟師父比掌法呀!”齊磊急訴心聲:“因為要是小徒僥幸贏了師父,師父不開心,小徒也不會開心。所以,咱們若是為了這個問題比個高下,實在太不值得了!”
“你已經贏過我一回了,不是麼?早該沒了顧忌才是。”
“那可不一樣!”齊磊娓娓解釋道:“上回,咱們比的是劍術,等於是要師父舍棄最擅長的掌法,拿劍術和小徒較量,而且,小徒剛好以前玩的就是這個,所以,師父就算輸給小徒,應該不會太難過。但要是掌法也……”尷尬地吞了吞口水,他繼續把話說完:“總之,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師父肯定會難過啦!”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在事前思忖這麼多?練如灩詫訝之餘,感動地喟歎,輕輕道了句:“你倒替我想得周全。”
“這沒什麼,師父開心就好!”他答得真摯。
“開心就好?這話,最近是在你嘴上紮根了麼?動不動拿出來說。”
“師父錯了!”他含笑糾正,一手按上了左胸口:“這句話,不是在嘴上紮根,是在這兒。說好了,我不隻要做師父的徒兒,還要做師父的親人,當然得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嘍!”
放在心上……這齊磊呀,怎麼可以把這種話說得像是尋常事一樣?
溜上雪頰的彤暈掩在燈燭火光裏。對他這般的性子,她早明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是誰和你說好了?”
“當然是師父啦!”齊磊答得直快:“所以,無論如何,小徒絕不想跟師父比試。如果非得如此才能知道是誰搶了擎虹劍,那就算了。”
“那就算了?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麼?”
他聳聳肩,舒爽的笑容裏有份灑脫。“拿我一個人的遺憾,換咱們兩個人的開心,不是很值得麼?”
“這值得、那不值得,這會兒,你倒精打細算、稱斤論兩了起來。”他的坦誠直率,每每讓她心頭晃漾甜絲,卻同時泛起熱酸:“唉……我開不開心真有這麼重要?”
“這個當然了,師父是最重要的!”齊磊抓起她的柔荑,牢牢箍在掌中,就怕認真的心意沒能遞告。
“齊磊,你……”練如灩猛一屏息,又歎了口氣。
“唉……”
“師父怎麼了?是小徒……是小徒哪兒說錯了麼?”
師父已經連歎兩口氣了,這這這……這應該不是開心的意思吧?
“沒,沒有。”她輕輕搖頭,秀額抵上了他的肩。
“該說值得的,是我。你對我……你對我太好了。”
心窩暖烘烘,俊容透了紅:“早說了呐!收我當徒兒,你不會後悔的!”
“咳咳咳──”
就在此時,門口倏地傳來一陣清咳,練如灩立刻撇開了身、抽回了手。
是垚冰。
“原來,你們師徒躲在這兒。”一雙笑眸直勾勾地瞅著他倆:“我可是差點翻了整個絕天門,呼……真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