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說去媽媽家裏嗎?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他的唇貼在她耳後,聲音低沉。
“渣少爺上次不是出事了麼,情緒一直不穩定。袁叔今天聯係了療養院,把他送進去了。”她鼻子哼哼地,“媽媽也跟去了,今天跑了一天,他們都累了。”
“哦,他是該休養一陣子了,”他的手繞過她的掂起一條魚來,“這些都是你買的?”
她點點頭,菜刀在砧板上切得歡快,咚咚咚的。隻是當他看見被切得大塊小塊不一、呈不規則多邊型的青椒時,不免犯起了輕微強迫症,“瞧你切的,隨便拚一拚就是抽像畫了,一點兒規矩沒有。”挽起袖子就要幫忙,她手肘抵住他,“不許動,今天這裏是我的地盤。”
他生生地止住了動作,看她一手按著一顆紅呼呼的大紅椒一手晃著切菜刀,刀光亮得紮眼,偏偏聲音又甜得要命,“你去外麵看會兒電視,放鬆一下嘛,這裏交給我。”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無事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雖然心裏翻攪掀濤,他的臉還是堆起溫和的笑,很規矩聽話地後退一步,別起手來,目光如水,溫言軟語,“好好,我隻是想和你說,這兩天我胃不太舒服,辣椒不要放太多。”
她張嘴‘噫’了一聲,看看他再看看手裏的紅椒,“呃,那這個還好,是甜椒,不辣。”她埋頭剁了一刀,見他還站在廚房邊上不肯走,便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搖搖頭。
平常都是他做飯,她打個下手,如果那天兩個人都想偷懶,就出去叫外賣。再說了以她那能把雞蛋從黃色炒著焦黃色的能耐,他不能對這餐飯抱著太大指望。但對於她的心意……且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為自己洗手做羹湯,這點他很滿足。
他扯起笑來,趁著她專注做菜的時候,以漫不經心地口吻問道,“今天去公司的情況怎麼樣。”
“哦,沒什麼,下周一開工。”她漫不經心,轉身看他沒出去的意思,便嗔他,“噯,你先去洗個澡,然後收拾一下房間。等你弄完呢我這裏也差不多好了,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他因想邁步而微微前傾的身子頓了頓,收回,微笑道,“好啊。”
這餐飯做的時間委實是夠久的!
他眼見時針從六點挪到了八點,再從八點往邊上挪了兩格。他的澡洗好,房間收拾了,連頭發都幹了,她還在廚房裏搗鼓著。
其實他是不餓的,光是看著她這樣子也可以滿足飽腹。隻不過好奇的是,她這花了數小時炮製的大餐到底是些什麼?
八點半,她終於大功告成。
他幫她將湯鍋端到桌上,趁著她去拿碗筷的空當數了數。不得了了,這小家夥今天整整做了八個菜!
三個外賣的鹵菜,二個現成的罐頭菜,一個涼拌菜,一個熱菜,還有一碗湯。他默默地在心裏計算了一下菜品的難度,再推算了一下時間,得出了一個時效負數。
她一邊給他舀湯,一邊說道,“好多是第一次做的,居然都成功了。”她笑眯了眼,“我很厲害吧!”
他慢慢地繞過椅子坐下,舉箸指向唯一一道五顏六色的熱菜,“這是什麼?”
“彩椒釀肉。”她戳起一個到他碗裏,“不辣的,甜甜的。”
的確不辣,彩椒微甜而肉餡的味道卻很淡,許是調味還不到位。他不動聲色地讚美了幾句,趁著她抱著筷子小陶醉的時候突然插了一句,“蕾韻,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她愣了愣,扯起一抹訕笑,“看出來啦。”咳,就知道是瞞不過他的,索性開門見山,“就是我工作的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幫我走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