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韻有些尷尬,他們現在的生活和夫妻差不多了,區別不過是一紙證明罷了,他沒先提出來她著什麼急,“再過一陣子,等天氣涼快一些。”
“早一點晚一點都是要結的嘛……哎,”袁承福在桌下被妻子踢了一腳,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
姚曉荷淡淡地掃了準女婿一眼,轉而問女兒,“最近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嗎?”
蕾韻點點頭,說了聲還好。對於她的工作問題和處事態度,母親總是很關心,甚至比華賢更關心。用她的話來說‘你早些學乖,比什麼都讓我放心。’,基於這個前提,在工作方麵,她是不能對母親有任何隱瞞的。那天她爆了RP放狠話請辭的事被母親知道後愣是在書房裏訓了她整整兩個小時,無非是說她說話做事不瞻前顧後,行為馬虎,言語衝動。她乖乖地聽著,類似的話他之前已經和她私房密語過了,換湯不換藥。
她很清楚當時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衝動,說穿了還是有所倚仗。她有所依靠,有母親有他,有堅實的經濟基礎,所以她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二十多年,也可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時裏淡薄了對金錢的概念。雖然說工作後她開始有意識地珍惜著用自己勞力來換取的報酬,但她潛意識裏很清楚明白自己不管有沒有這份工作,衣食無憂的日子照樣會過得很HAPPY。
就像母親說的,你是沒過過苦日子,沒嚐過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滋味,也沒有體驗過住會漏雨的屋子,一天隻有五塊錢夥食費的日子。就是因為有太好太豐沛的物質條件,才能支撐著你的任性和挑三揀四,你也才有會不顧慮後果動不動就把辭職掛在嘴邊的憑仗。我要是你的上司,我肯定是不會要你的。
這一番話說得蕾韻是麵紅耳赤,小小聲地辯解著說最後她還是努力爭取回了工作機會。
姚曉荷這才緩了口氣說是,要不是你肯回頭去求人家再給你個機會,我也會覺得你無可救藥了。社會這麼複雜,人也是各種各樣的,你不能指望說總是碰到好人和單純的人。有些事自己得判斷,自己得決定,有的人你得要去看,去分辨是否可以來往。你遇到的事,在媽媽看來再細小不過了,你還為它頂撞上司放狠話。女兒,我相信你丈夫是願意養你的,隻是你真的做好被他養一輩子的準備了?你真願意?
她瞠大眼,想想自己天天吃飽喝足沒事躺在床上管他耍賴嬌的樣子,生生地打個冷戰,堅定地搖頭。
那日的談話就此結束,她回去後也沒和他提。因為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同樣是在對待她這次辭職事件的態度上,母親和他的表情是截然相反的。想起他之前說的理所當然,她還感動得要命。可現在回想一下,嫩團子不禁懷疑起他的真正動機——這男人根本是想圈養她吧。
她斜睨了他一眼,見他依然淡定地拈菜吃,順手還夾給她一塊紅燒帶魚。濃油赤醬的帶魚和著白花花的米飯,著實讓人胃口大開。管他的,哪怕他想像圈養鰻魚花一樣圈起自己,可他對自己的疼愛卻是實實在在的,她還想要求別的啥?她心下甜蜜,挾起一條油炸小黃魚就回敬到他碗裏。
他撩了撩眼皮,嘴邊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在車上時,她便已昏昏欲睡了,到了家裏一碰到床她便似化了的棉花糖一樣一下了黏糊到床上,再也難舍難分。
是不是吃太多,飽食困醉了?
蕾韻將半邊臉埋在枕頭裏,鼻子間滿滿是淡雅的茉莉花香味,就這麼舒舒服服地睡去算是圓滿吧。隻是某人似乎不太樂意看到她這副饕足懶散的樣子,一直不斷地騷擾她。
“團子?團子?”他的聲音低低的,可卻帶著輕快,似是心情極好,“小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