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3)

著鏡子為她扣上了襟扣,又拉拉肩線,“今天還玩吃角子老虎?”

他不提這個倒好,一提起來她又一肚子火。她來這裏好幾天了,天天都玩吃角子老虎,天天也都在輸。雖然每次玩的金額都不大,可連著幾天下來都是隻出不進,難免讓人不痛快。

她跺跺腳,“還是那隻死老虎,今天我非得讓它給吐出錢不可!”

他從後麵抱住她,身體和她貼在一起輕輕地搖晃著,狀極親昵,“嗯,這樣吧,我們打個賭。”

她扭頭看他,“嗯?”

他笑道,“我賭你今天一定會贏。”

她呶起嘴來,“我都走衰幾天了……再說了,誰知道他們這裏的機子有沒有動過手腳啊。你還是買我輸得了,反正那機子橫豎就是隻進不出。我也是手賤,看到拉把就想拉。”

他執起她的手親吻了幾下,“說不定幸運女神今天就眷顧你了,要知道我們可是逢喜事。”他眉眼含笑,“你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沾了喜氣的關係,前幾天張開血盆大口吞了她不少錢的死虎今天終於開口吐錢了。雖然不多,或許還不到她這幾天投下的錢的十分之一,不過聽到那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擊聲,她還是高興地跳起來,又叫又嚷。他見她興奮過頭,隻得將她強摟在懷裏提醒著她控製情緒,“你這個樣子就像中了超級大樂透,就不怕別人起歹念?”

她興奮的神經筱地冷了下來,兩隻爪子捧著老虎機吐出的戰利品緊張兮兮地四處看。其實她的失態並沒有引起別人多少關注,在這裏世界賭城,不夜之地,每天都有一夜暴富和一夜傾家蕩產的人,像她這樣因為得了小小財富而控製不了情緒的遊客多不勝數,並沒什麼好讓人側目的。隻不過她被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給嚇了嚇,又想起臨出行前母親交代的財不要露白,便攛掇著他去兌鈔,想早早回酒店休息。

他見她膽小又怕死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得了吧,你真以為搶匪會對你這一袋子的零鈔有興趣啊。”她不依不饒,他也隻得摸摸鼻子照辦。趁著他去兌錢的空當,她溜去化妝間整理妝容。

她得承認,在這個以賭博與觀光業所支撐起來的沙漠城市,處處都充斥著奢侈華麗。哪怕是洗手間也是,觸目所及無一處不金壁輝煌,閃得她眼都疼了。要不是出於心理潔癖,她還真想研究一下馬桶是不是如廣告所說的是鍍了金的。在享受完恒溫水、香熏精油護膚洗手液和柔軟的擦手紙巾後,她心滿意足地推門而出。

她此時心情極好,正盤算著拿贏的錢美餐一頓之際,冷不防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沒等回頭,她的口鼻便被一塊氣味詭異的帕子捂住。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滿腦子都充斥著悲摧的回音:

喵的,中招了!

蕾韻是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會碰上隻有在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狗血橋段,她也沒想到自家男人的烏鴉嘴居然真的一語成讖——她被綁架了!

從沉睡中醒來時,自己正處於一間密閉的臥室裏,觸目所及是一片的慘白。這一片的白看著滲人,而且分明感覺不到一絲的人氣。嫩團全身的警覺神經都開啟起來,嗶嗶作響。與此同時,她那可怕的臆想也張開了惡魔的翅膀一陣地撲騰。對方是什麼人?他們要什麼?

要錢倒還好,就怕對方要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她的眼睛啦,心髒啦,腎髒之類的。

T口T

好可怕,越想越可怕。

嫩團子越想越覺得渾身冰冷,此時此刻真是哭也哭不出來。她怕極了,她怕自己真的再也出不去。她也怕,萬一自己真是有什麼不測,怕連個全屍都沒得。她才剛結婚,她還沒開始好好享受婚姻這座舒適的墳墓就在下台一鞠躬——她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