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汗水花了眼,又仔細瞅了瞅那身迷彩,這才吼道:“人渣!過來幫忙!”
他這一嚷,大家都注意到了紀策,香豔君哀嚎一聲:“妖孽出關了!他真的殺回來了!”
紀策眉峰一挑,衝著香豔君淡淡笑了笑,香豔君哭了。
從梁上君手裏接過周凱,紀策心裏稍微歡暢了一點,他有點不太待見周凱趴梁上君背上。他自己覺得挺有意思的,那時候梁上君背受傷的尤禹他也沒這麼樣的心思啊。當真是吃醋?這醋吃得夠猥瑣。
把周凱扔去醫務室,紀策一把拖走了梁上君。
梁上君不明所以,看他似乎有急事,連忙囑咐了尤禹照顧下周凱,然後跟他出去。
他問:“紀策,什麼事?”
紀策說:“走,我們去偷情。”
梁上君張著嘴發愣,紀策攬著他的肩,像哥們一樣攬著,但那力道不是哥們的力道。
紀策一路帶著笑,梁上君第一次聽見紀策哼歌,不知道在哼些什麼,那腔調模模糊糊地,紀策似乎也不太記歌詞,隻有一句他是完整地唱了出來:
路遙遠,我們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上戰場還帶著小情人的照片,這是多麼感人啊感人。
【河漢:我說紀策,您能別這麼酸麼?】
第五十三章
兩人越野20多公裏,走的是一條非訓練山道,翻山越嶺之後,站在整個伽藍的至高點,梁上君拿出軍用水壺喝了一口水,道:“這算什麼?緊急訓練?”
紀策不客氣地拿過他的水壺也喝了一口,說:“我說了是偷情,或者叫得好聽點,約會?”
梁上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妹啊,有這麼約會的麼?”
紀策揪著他的衣領讓他麵對山穀裏的軍事基地和那片蔚藍的海:“沒有覺得很浪漫麼?”
梁上君凝神看過去,基地裏來來往往打打鬧鬧的戰士們,靶場霹靂啪啦的槍聲,教官們的怒吼聲,一輛裝甲車轟隆著穿梭而過……尚未融化的雪覆蓋在海邊,海麵上有幾個點在移動,大概是練習冬季武裝泅渡的兵蛋子。還有什麼?沒有什麼了,這地方一向荒涼,能夠聞到的,也就是海水的鹹味和汗水的鹹味。浪漫?你瘋了嗎?
但是他聳聳肩,笑著說:“還不錯。”
他們的浪漫,再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場歡樂的電影,一盒心形的巧克力,或者一頓熱氣氤氳的火鍋。
照此情此景來看,他們的浪漫,也就隻能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也就隻能是,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也就隻能是,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有那麼一點澎湃的心情,深吸一口氣,呼出來的白氣慢慢散開,呼吸的聲音很清晰。肺葉都舒張開來,冷冽的空氣把新鮮的氧氣輸送到四肢百骸,神清氣爽。
他們,能夠跟上彼此的步伐,能夠分享同樣頻率的心跳,能夠並肩站在至高點,向著大海炫耀他們在偷情,夠浪漫的了,不是嗎?
紀策拍了拍梁上君的肩,對他說:“歇歇吧,你最近太累了。”
梁上君斜眼看他:“你什麼時候成老媽子了?再說了,我就是累也是你造成的,你這不負責任的人渣。”他看見紀策臉上綻放出一種扭曲的笑容,心裏巨不爽。笑毛啊笑,要不是他把一連的爛攤子整個丟給他,自己跑到國安部那邊享福,他也不至於焦慮失眠一個星期。
紀策攬過他的脖子,在他耳朵根子那兒邊笑邊抖地說:“安心吧呆賊,我會負責的。”
梁上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馬勒戈壁的這也能說岔了,這紀策是□上腦麼?梁上君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