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段(1 / 3)

帝的心肝寶貝,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死掉了。”

張居正生怕玉娘聯想又生傷感,連忙評價道:“這隆慶皇帝與奴兒花花之間,就叫遊龍戲鳳。龍鳳之戲,隻能發生在皇帝身上。”

“那麼你呢,首輔大人?”玉娘含情問道。

“我嘛,”張居正“?”兒飲了一杯酒,半是自負半是調侃地說道,“或可列入第二種境界。”

“什麼叫第二種境界?”

“憐香惜玉。”張居正一字一頓答道。

“憐香惜玉,”玉娘立刻聯想到自己,不由得眉頭一蹙,歎了一口氣言道,“奴婢在南京時,曾聽說過一副對聯,上聯是‘人曾作僧,人弗可作佛’,下聯是‘女卑為婢,女又可作奴’。首輔大人,您說這副拆字聯好麼?”

張居正理解玉娘的自卑感,立馬兒答道:“好什麼呀,這都是一些無聊文人的遊戲之作,不值一提。”

“可咱玉娘實實在在就是一個奴婢呀。”

玉娘眼眶裏又噙滿了淚水,張居正下意識看了看門外,隔著簾子倒也看不見什麼,但他仍心生顧忌,壓低聲音說道:“玉娘,你不要在這些稱謂上計較,嬪妃們在皇上麵前也自稱奴婢,你說,她們是奴婢麼?一笑百媚生的楊貴妃,在唐明皇跟前,也自稱奴婢;絕代佳人西施,在名相範蠡麵前,也是以奴婢自稱。可唐明皇與範蠡,從沒有把自己的意中人當成奴婢來看。”

張居正言詞懇切,玉娘聽了好不感動,她強忍眼淚,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是怎麼了,人不爭氣,眼淚也不爭氣。”

“世上動情之物,莫過於女子之淚也。”張居正今晚上鐵定了心要逗玉娘開心,因此盡揀好聽的話說,“玉娘你這一哭,我這心裏頭,就結了老大一個疙瘩。”

“這是為何?”

張居正拈須答道:“不穀政事繁雜,一入內閣,就忙得像轉磨的驢子,片刻也不得歇息。因此不能常常來看你,讓你一個人獨守寂寞,慚愧慚愧!”

看著張居正痛心疾首的樣子,滿懷春夢的玉娘怎不感動非常!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竟起身離席走到張居正跟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火辣辣地親了一口。

張居正頓感全身酥|麻,他趁勢把玉娘攬進懷中,笑道:“這一吻千金難買,來,再來一個。”

“你要我偏不給,”玉娘淘氣勁兒上來,竟咯咯地笑個不停,鬧夠了又嬌聲說道,“老爺,你方才的話還未說完,這男歡女愛的第三種境界是什麼呀?”

“第三種境界嘛”,張居正心思還未完全收攏,用手摩挲著玉娘嫩白白的臉蛋兒,色迷迷地說,“就是尋花問柳。”

“尋花問柳?”玉娘一雙杏眼撲閃閃地,仰著臉說,“比起憐香惜玉來,這尋花問柳就差了一大截了。”

“對呀,墨客騷人,大都如此。宋朝的詞人柳永,是尋花問柳的代表人物。此人非經邦濟世之才,卻是眠花宿柳的高手。‘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樣的?詞,除了他,還有誰做得出來!這柳永不是一個好官,卻絕對是一個多情種子。傳說他死時,前來送葬的都是青樓歌妓。”

“老爺不喜歡尋花問柳之人?”玉娘用手梳理著張居正黑得發亮的長須。

“不喜歡!”張居正回答幹脆。

玉娘不吭聲,過一會兒才問:“那第四種境界呢?”

“偷雞摸狗。”

“偷雞摸狗?”玉娘噗哧笑出聲來,嗔道,“這叫什麼境界,羞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