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意終究起來了,“你不用再問我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無論是怎樣的我都沒必要也沒興趣讓你知道!你也別再做出一副能夠給她幸福的模樣來,婚姻隻是形式,什麼都說明不了。你說想解決問題,那我就直接點告訴你,不用解決——關於危瞳,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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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一場談話,算是讓兩個男人在場麵上最後一點客套也徹底消失。渃宸說完該說的,率先離開。
走出喬克會所後,他眼底的怒意很快消散,他的目光自停在路旁的車上掠過,短暫的一瞥並未久視。隨後攔了輛車,返回老街。
此刻已接近午夜,老街上的住客們早已睡下,昏黃路燈下,狹窄的老街靜謐而深幽。暗中,似乎有一道視線注視著他。
渃宸何等耳力,他朝某陰影處看了眼,笑著搖頭,“還不出來?”
纖長的窈窕身影閃了出來,年輕女子淺麥色的臉孔上帶著討好的笑,“大師兄……”
看著她一身熱褲T恤外加貝雷帽的利落打扮,他好氣又好笑,“翻牆出來的?”
“沒有。老爹早坐在牆邊上捧著茶杯曬月亮呢,我是走大門出來的!”
她老爹天天糊塗,難得卻精明非常,知道小寶告密後就明白她不可能還待得住,特地在牆邊等她就是為了不讓她帶傷翻牆。
她上前勾住渃宸手臂,“淩泰找你都談些什麼?”
他避而不答,隻盯著她看,“這麼晚還回去找他?”
“明知故問。”她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她的模樣,他又有些想笑,然而敏銳的觸覺再度忠誠的反饋給他一些訊息。
他驟然擰眉,借著摸她頭的動作,眼角餘光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斜後方的另一處陰影,那尚未凝結的笑意就這麼消失無蹤。
他收住腳步,逐漸凝神,“其實淩泰今晚問了我一個問題。”
危瞳抬頭,月色下,渃宸俊挺的五官愈發顯得深邃立體。
“然後,我就一直在想,當年執意要出國發展這個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當然是對的!不出國又怎麼會拿攝影大獎?”
他歎了口氣,目光停頓在她臉上,緩緩拉住手臂上的手,握在手裏,“可惜我得到事業,卻失去了你。”
“啊?”危瞳被炸的不輕,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對話!?
“瞳瞳,我真的很後悔。”他的聲線壓得很低,這麼近距離聽來有種不真實感。
危瞳不傻,若是這樣都聽不出背後的意思那就是白癡!
可正因為聽懂,才愈發震驚,尤其在全無準備的狀況下。
她張張嘴想說話,卻被他摸著頭發打斷,“不用問了,就是你想的那樣。這些話我本不打算說,可現在我才知道騙不了自己。從小看你長大,你是我重要的家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女孩。我不該離開三年,以為你還小,以為你對感情總是懵懵懂懂所以不會太早戀愛。結果回來才知道你連婚都結了……”
“大、大師兄……”她抽了抽嘴角,發現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一直努力在淩泰麵前爭辯的事,此刻卻變成她一個人無意義的堅持。認定是家人的兄長,竟突然告白……
她推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大師兄,你是我重要的家人,我從沒對你有過那種心思!”
“是麼?”熟悉的聲音帶著不熟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