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戰說：“我可以等的，我可以等你慢慢地平複心中的痛苦，三年不夠，那就再等三年，總有一個三年之後，你會完全放下和他之間的愛恨糾纏，你會敞開心扉，你會看到我。”
“離戰……”安寧望著離戰，紅了眼眶。
離戰忙轉過身去，背對著安寧。
“你去吧，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離戰的聲音聽起來有著輕微的顫抖。
他在壓抑著什麼。
他怕再磨蹭下去，他會後悔。
安寧望著離戰的背影，緩緩道了聲：“對不起。”
跟著安寧離開了，腳步沉重，仿佛腳上有千斤重。
等聽不到安寧的腳步聲了，離戰才又轉過頭來。
眼睛也是紅的。
他放她走了。
他不知道她這一走，還會不會再回來。
離戰想，或許很多年後他會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
可他知道，他依舊無法做出強迫安寧的事情來。
他能做的隻有等待。
第二天一早，安寧和夏塵離開了漠北。
從漠北到大燕與高句麗的邊境騎馬隻需要走三天。
一個來回隻用了七天的時間。
在大燕邊境的營帳內。
雲祁正在看著圖紙。
他的臉色慘白，咳嗽聲愈發地頻繁了。
這時候營帳的簾子被掀起了，從外麵進來了一個人。
跟著藥碗放在了他的身側。
藥碗放下了，端著藥的人並沒有離開。
“你退下吧。”雲祁並未抬頭看來人，他的思緒還在眼前的圖紙上麵。
“你喝了藥我就退下。”安寧說。
雲祁猛地抬起頭來。
看到安寧，雲祁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在這裏看到安寧？
“發什麼呆，喝藥啊。”安寧催促道，“什麼時候學的嬌氣毛病，喝藥還要人催了？”
雲祁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果然是出現幻覺了。
這個說話的語氣，是曾經的安寧才會有的。
“啪——”
安寧拍了一下雲祁的臉，沒用什麼力氣，不太疼。
雲祁怔了一下，打在臉上的感覺是那麼真實，真實得好像不是幻覺。
雲祁忙拉起安寧的手，再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用了更大的力氣。
“啪——”
安寧忙將手抽了回來，“要打用自己的手打，打這麼用力，不知道疼啊。”
“安寧？”雲祁感覺到了臉上的疼痛，才確定自己是真的看到安寧了。
安寧說：“把藥喝了，不然我現在就走了。”
雲祁頓了半晌，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安寧拿著空掉的藥碗，離開了營帳。
雲祁還在愣神，剛才的一幕太虛幻了，虛幻得就好像在做夢。
他剛剛是做夢了吧？
雲祁越想越覺得是夢。
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安寧又出現了，還是拿著藥，讓他喝掉。
雲祁像是沉浸在一個美夢裏麵，這夢美好得讓他不願意醒來。
如果一直這樣，也好。
第二天一早，雲祁準備去巡視，隻是巡視他並不準備穿上鎧甲。
而這個時候，安寧又出現了。
在旁邊站著，也不說話，就等著雲祁把鎧甲乖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