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望了安寧好一會兒,最終乖乖地把鎧甲穿在了身上才出去。
在外麵巡視的時候,雲祁的心情似乎沒有沉重了。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巡視回到營帳裏了。
這麼想著,他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他是皇帝,他可以任性。
回到營帳的時候,沒有看到安寧,雲祁的心“咯噔”了一下。
難道這真的隻是他的一場夢?
於是雲祁開始喊宮人給自己端藥來。
藥來了,端藥的卻不是安寧。
雲祁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藥碗在旁邊放下,他連碰都不想碰。
過了一會兒,安寧來了,搬了個凳子在雲祁的身旁坐下。
雲祁看到了他想看的身影後,才將桌上的藥喝了下去。
然後雲祁才繼續低頭處理軍務。
時不時地抬頭望一眼旁邊的安寧。
安寧很安靜,和雲祁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
這一幕似曾相識。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大皇子府的書房裏。
雲祁每日處理事務的時候,安寧隻要沒有任務,就會在書房裏陪著她。
她很安靜,不打擾雲祁。
雲祁偶爾抬頭的時候就會看到她。
那些個難熬的日子裏,雲祁從來不孤獨。
隻是那一眼,隻是一個陪伴。
就足以驅散一切的孤寂。
隻是那個時候雲祁沒能給安寧一點關懷。
她讓他感到不孤寂的時候,他卻沒能給她一點安慰,沒能保護她本就脆弱的心。
想到這裏,雲祁停了筆,起身走到了安寧身旁,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安寧的身上。
他不知道這個是真人還是幻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出現幻覺亦或者是入了夢醒不來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真人。
也不知道安寧為什麼會來邊關,為什麼會願意和他說話。
他不敢問。
他怕有些事情一旦他開了口,問出了聲,就會變成泡沫,消散不見。
他不求別的,隻要有這樣一個身影陪在他的身邊,就夠了。
安寧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肩膀上的披風,又望了一眼雲祁。
跟著又低頭去看她手中的書籍了。
雲祁好奇地看向書籍的內容。
從前安寧在他的書房裏看的是武功秘籍。
她的武功是自學的,因為她是天才。
隻是現在雲祁知道了,再厲害的天才,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也會受傷,也會遇到危險。
雲祁發現如今安寧看的是醫書。
歲月流轉,對如今的安寧來說,武功已經沒有用了,既然無事,不如多看些醫書。
忽然安寧抬頭問了雲祁一個問題:“若是我學了醫,我救一個人,可否抵我殺的一個人?”
聞言雲祁怔住。
好一會兒雲祁才反應過來,跟著重重點頭:“能的,一定能的!”
第二日,雲祁下令讓屬下去尋了很多醫書過來放在他的營帳裏麵。
在這偏僻的邊境,醫書並不好尋,但是皇上下令,便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很快就有一箱子接著一箱子的醫書被送了過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安寧有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