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對了。”律音伸了個懶腰,他就知道,商淩棄做事不可能隻留一條後路,他會將所有會發生的意外全部計算在內做最充分的安排,所以,他能夠在宋帝的搜捕下活下來,所以他可以在很小的時候便掌握了商家所有的生意並將它經營到如今這樣驚人的地步,“是嵬名諒祚還是晚晴?或者,兩個都是?”
商淩棄看律音不正經的樣子,眉色緩和,“你很聰明。”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律音抖抖滿身的冷汗,決定還是找別人來愛吧。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接她回來。”
“那雪兒呢?”
商淩棄沉默。
“還沒有想好?你不知道她已經……”
“我知道。”
果然,這個世上,除了莫念影,沒有人能夠瞞他任何事,看來,那個女子,對他的意義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如果不是真的愛上,淩棄不會被她瞞住孩子的事,愛至深,才會被蒙蔽吧。
商淩棄推開書房的門走出。
在雪兒離開去西夏的時候,他就查清楚了她在苗疆的所有事,也正因為如此,他更不知道要如何安排她。但是,無論如何,他要把念影接回來,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淪落異地,還是在那個男人的身邊!
少年愁白頭(開虐男主,收集眼淚)
已經是深夜,商淩棄的書房卻是燈火通明,從域外運進的夜明珠在深冬的夜晚照得通明,卻沒有絲毫溫度。商淩棄內力深厚,所以這樣的寒夜,是不會影響他辦公的。
審閱完所有的賬簿已是三更天。
商淩棄撐著額頭開始思考全盤計劃。
“少爺。”
“進來。”
廣元端著補身的藥膳進屋:“少爺,該服藥了。”這是律音少爺離開前特意吩咐他熬的,說是不想看他的少爺早衰便一定要讓他少爺喝下,他知道律音少爺是神醫,所以不敢不聽。
“這是什麼?”商淩棄皺眉,廣元真是越來越會擅作主張了。
“少爺,這是律音少爺吩咐要讓少爺喝下的,請您……”
“端下去!”商淩棄不耐煩,律音開的,肯定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找他試藥來了。
“少爺,律音少爺是很認真地吩咐廣元的,所以,為了夫人,請您保重身子。”
商淩棄沉默半響後終於緩和下來:“端來。”
“是,少爺!”廣元很是興奮。
汙漆漆的,他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少爺?”廣元是鐵了心了,今天少爺不喝下這碗東西他是不會離開的。
商淩棄執起碗,仰頭便要喝。
“少爺!”廣元又是一聲驚叫。
“怎麼了?”商淩棄放下碗。
“您,您的頭發……”說著,廣元轉身出門,再出現時手中多了麵銅鏡,“少爺,您自己看。”
商淩棄取過銅鏡瞧進去。
“少爺?”廣元的喉間有些哽塞,眼中絮著淚,舉袖擦了沒有讓它留下。
商淩棄放下銅鏡,嘴角擎著笑,頭發——白了好大一片。
“少爺,您去找夫人吧。”廣元哽咽著跪下,“廣元求您了。”自小跟著少爺,沒有人比廣元更清楚他的生活,除了辦不完的公事,少爺還要接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訓練和煎熬,而唯一靜下來的時候,他還要思考著報仇,思考好多好多東西,少爺從來沒有好好讓自己休息過,這樣地辛苦,他怎能不白頭?
“起來。”商淩棄低頭又翻開鹽商們交上的稅表。
“少爺,廣元求您休息,您好好休息好嗎?少爺。”再這樣下去,少爺的白頭發會越來越多的,他不要看到少爺的白頭,少爺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少年就白頭?
“廣元,你是幾歲跟我的?”商淩棄抬頭問,語調有些疲憊。
“廣元五歲就跟著少爺了。”廣元擦著眼淚說。
“那這世上還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