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了三位師兄,咱就跟著戒心師兄返回,戒心師兄領咱去了咱的僧舍,給咱準備了被褥佛枕。
僧舍很簡陋,打開僧舍的木門,引入眼簾的基本上就是一張木床,四麵都是光禿禿的牆壁,再無他物,還到處都是灰塵。
“師弟,就是這裏了,新來的弟子們都是住在這裏的”,戒心師兄說著揮了揮手,將迎麵而來的灰塵揮走,苦笑道:“就是許久沒住過人了,灰塵有點大。”
咱不在意道:“沒事兒,比起咱家來都好多了,咱打掃一下就行了。”
“嗯,那好吧,師弟,我還要去幹些雜活兒,你就先收拾收拾屋子,晚點我帶你去見戒嗔師弟,你要幹的雜活都是他安排的。”戒心師兄道。
咱有些好奇,“戒嗔師弟?那就是咱的師兄了,咱不用去拜見一下麼?”
戒心師兄卻笑道:“不用,戒嗔師弟進廟晚,就是比你也早不了幾個月,是和我們一個輩分的師兄,你們彼此之間不用生分,等自然見了麵就認識了。”
“哦,那其他的長老師父們也不用去拜見嗎?”
“這……也不用。”
見師兄的神色有些躲閃,咱不解的望著他道:“這又是為什麼?”
戒心師兄沉默了片刻,看著咱,目光複雜,轉而又變得清明起來,“沒什麼,各位長老師父們沉於佛法,多是不理俗事,你去了反而讓他們不高興。”
“原來如此”,咱點點頭,心裏卻有些納悶,這出家人沒了頭發,看似是斷了世俗犯愁,卻不想也這般的繁瑣麻煩,一時半會兒寺廟裏的規矩也記不全,咱索性停了詢問。
戒心師兄說著就離開,咱留在自己的僧舍,將帶來的幾件舊衣服疊好放整齊,又把滿屋子的灰塵掃了出去,勞累了許久,終於可以落腳了。
躺在屬於自己的僧舍小木床,聽著回蕩在耳邊的鍾聲,嗅著淡淡的,從屋外傳來的清雅檀香,咱沉浮的心境也慢慢的沉寂下來。
佛門聖地,果然像是度化人心的好地方。
打掃屋子耗時不短,等咱打掃完畢,才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了片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咱是才進廟門的,這整個寺廟裏咱也認識不了幾人,能來敲門找咱的,不消多說,自然就是戒心師兄無疑,咱拉開門,“師兄。”
戒心師兄探進身子,望了望被咱清掃的纖塵不染的屋子,笑道:‘師弟,都打掃完了吧,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幹雜活兒的好手呐!’
咱笑道:“以後這裏就是咱睡覺的地方了,自然是要認真的打掃打掃。”
戒心師兄讚賞的點了點頭,又道:“走吧,師弟,我帶你去見戒嗔師弟,讓他給你安排雜活兒。”
咱跟著戒心師兄,沒過多久就到了一處偏院,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中等個頭,長得十分壯實的光頭僧人,正拿著掃帚背著咱清掃著昨日的落葉。
他掃落葉的姿態起初讓咱覺得很是飄灑隨意,可是看的久了,這才發現竟然有些慵懶,東一掃帚西一掃帚,胡亂的將落葉掃來掃去,始終沒有圍成堆。
這讓咱心中不解,這麼個掃法,就這些落葉恐怕都足夠他掃上一個上午的了。
他似乎還沒有發現咱和戒心師兄的到來,等走進了,咱又聽到了他嘴裏的念叨。
“娘的,每天這麼多雜活兒,這些老和尚,簡直就是把俺當畜生使喚,早知道當球個和尚還這麼勞苦,當初就不來了,也好討個婆娘過日子……”
“咳咳咳!”
戒心師兄大概是也聽到了這位師兄的話語,抱歉的看了咱一眼,連忙咳嗽起來。
咳嗽聲很快引起了這壯師兄的警戒,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後就閉了嘴巴,轉過身來。
好了一個粗狂的麵容,光光的腦袋,卻蓄著濃黑的大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寺廟裏刮刀稀缺的緣故,看起來雜亂的很,像是從來就沒有梳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