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眼高於頂的孔雀美人那樣說,微微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那盆花,就覺得越看越中意,越看越喜歡。
玉翅性子直白驕矜,向來是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口的。
她看到被眾姐妹們擠到一邊的藍謹,問了一句:“這盆花我很喜歡,送我好不好?”
藍謹一愣,看看花,又看看玉翅,搖了搖頭。
玉翅的臉沉下來。她從小自負美貌,一向被人捧著長大,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嚐過被人拒絕是什麼滋味。
偏這時候其他美人們還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讓她的心火越來越旺。
孔雀美人歎口氣,刻意放低了聲音說:“藍先生,我們姐妹知道王對您素來不一般,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用的都直接送到您這地方來,姐妹們連看一眼都難。可是現在王一下子送來了好幾盆,看在同在後宮的份上,分我們姐妹一盆可好?”
玉翅見孔雀美人替自己說話,姿態又放得極低,想一想她們姐妹人雖多,但隻要了一盆,又是她先開的口,若是藍謹同意了,這盆花必然要放在她宮裏。
雖然和藍謹這邊沒法比,好歹壓過了其他美人一頭。
她不蠢,知道適可而止,沒想把藍謹打壓下去,能比其他人強,就滿意了。
可是藍謹又搖搖頭。
不但這樣,他還上前慢慢把所有花盆裏的花朵全采下來,放進嘴裏一點點吃了。
竟然吃掉了!
美人們大感意外,全都瞪圓了美目,不可置信地看著,隨即怒氣衝頭。
分明她們已經放下`身段軟語哀求,這人不給也就罷了,還全都吃到了肚子裏,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是在告訴她們,就算咽進肚子裏變成排泄物,也不給她們?
欺人太甚!
這次先開口的是狐美人,她斜著眼,雖然臉帶冷笑,聲音卻仍然嬌滴滴地可人疼:“藍先生,您這樣就不好了吧?王賞賜的東西,你怎麼能吃下去呢?”
藍謹不解地看看她們:“為什麼不能吃?”
“這,這是王賞的呀!”玉翅有些抓狂。
藍謹歪歪頭:“賞給我的,就是我的。”
既然是他的,當然他怎麼處理都行。何況他跟桑爾開這個口,本來就是討這些花來吃的,雖然他沒明說。
變異冰魔氣的鎖魔鏈一直在折磨著他的身體,他身為一個醫者,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日漸破敗下去。可是鎖魔鏈的鑰匙沒有拿到,鏈子取不下來,就隻能維持目前這樣。
藍謹為自己的身子想了不少辦法,比如說弄一些有藥用效力的花草過來,配一些合用的藥劑,有些自己用,有些給桑爾,算是報答他的搭救之恩。
隻是每天的寒氣入骨之苦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他隻好幹脆生吃了那幾朵花來緩解一下。
無法醫治,隻能緩解。
要想除去冰魔氣的話,隻能先把鎖鏈去掉,然後慢慢調理身體。就算這樣,調理也是一個艱苦長期的過程。
這些天在王宮裏,每天半夜都是寒氣入侵最厲害的時候,忍受不了的時候,藍謹甚至想過死。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堅強的少年,要不是還掛念著欠桑爾的救命之恩沒還,說不定哪個夜裏就自我了斷了。
但他要了花,卻沒明說目的,別說這些美人,就連桑爾都不知道。
藍謹想,或許桑爾連這兩條鏈子是什麼都沒認出來吧?畢竟是獸人,不認識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