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謹的皮膚屬於極敏[gǎn]的,稍碰一下就要青紫好多天。獸人王的舉動,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由更加難為情。
畢竟,他對桑爾沒有任何曖昧之情。他留在這裏,隻是為了用醫術回報獸人王,再加上解除自身的鎖魔鏈。
等什麼時候這兩樣目的都達到了,也就是他離開的時候。
桑爾的力氣很大,藍謹掙了幾下卻掙脫不開,索性由他去,自己四處看著,想轉移一下注意力。
看著看著,他被獸人王頭頂上的兩隻兔耳朵吸引住了。
那兩隻兔耳朵細細長長地,長著雪白的絨毛,偏偏耳裏透著淡淡的粉色,時不時還會動一下,看得人心裏癢癢地。
想抓。
要不是顧忌著麵前的是獸人族的王,藍謹說不準真的會摸上去。
桑爾一抬頭,和少年的目光撞在一起,問道:“你在看什麼?”
藍謹下意識地就想說“耳朵”,還好他及時醒悟過來,話到嘴邊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沒,沒什麼。”他說,“我的腳隻是剛剛扭了一下,塗點兒藥就好,真的。”
桑爾點點頭:“我找人再給你仔細檢查一下。”
藍謹笑了一聲:“您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不用麻煩別人。”
獸人王想了想,剛剛他看過少年的腳,確實隻是常見的扭傷,骨頭沒什麼問題,就同意了。
“我讓人給你配藥。”
“還是我自己來吧,”藍謹見兩次拒絕讓桑爾的臉色沉了下來,很明顯在不高興,急忙解釋了一句,“宮裏的藥都是獸人族用的,藥性太過猛烈,不適合人類使用。我會配一些藥性溫和些的慢慢塗,您放心吧。”
桑爾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你的腳不方便,我叫人來幫你,免得你沒事總走來走去。”
藍謹看出這已經是獸人王的最大讓步,沒有再反對。
桑爾戀戀不舍地又看了看少年纖細的兩隻腳,這才說:“這次是宮裏人衝撞了你,是我沒管束好她們。你有什麼要求,盡可以提,算是我的賠禮。”
雖然他是打算引誘少年愛上他,但在此之前,他可是以醫術為借口把人帶回來的,當然不能露出破綻,更不能把那些美人和少年相提並論。
至少不能讓藍謹有這種感覺。
“沒什麼,她們和我的角度不同,對事情的看法自然不一樣。在她們看來,那些花是您賞下來的,本就該好生供養著,見到被我吃掉,生氣也是正常的。”少年說。
“那你為什麼吃掉它們呢?”桑爾問,“難道是為了不再讓她們看到?”
“當然不是,”藍謹唇邊露出笑意,更襯得那張臉出色得多,讓桑爾幾乎連呼吸都停了一瞬,“我隻是知道它們的藥性對身體好。”
桑爾眨眨眼,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對身體好又怎麼樣,畢竟是沒濃縮提煉出藥性的花,就那麼吃了,真的沒關係嗎?
不過藍謹本來就是醫生,他覺得沒問題,應該就是沒問題的吧。
他起身叫了幾個宮人進來,吩咐他們等下要按照藍先生的要求去做。
藍謹忍著腳上的疼,拿起筆寫了幾樣藥材的名字。
桑爾趕緊讓人去照著紙單把藥材以及相應的器具全都帶回來。
這倒是比較有意思,以前他還是精靈族的風瑞王子時,從來沒見到藍謹表露出醫術高超這一麵。
少年也救治過那些小動物,僅限於摘些能認出來的草藥給他們塗到傷口上,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