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素聽著堂舅,舅母教育女兒,心裏煞是疼痛:你們就是這樣用我來教育你們的女兒嗎?教她們不要學我是嗎?我到底有多不好啊,你們竟讓你們的還自己也這樣討厭我,從小以我為反例。哼,不學我,不學我,就可以安定幸福一生嗎?
心涼心痛的羅素素沒有退縮,而是打算要和這個背後議論自己的堂舅辯論一番,這就免不了一場爭吵,接近打架的爭吵。
羅素素就過來,要說說這個堂舅了,但她謹記今日是錢華的大喜日子,不可動怒,就壓住怒火,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讓這個堂舅記住教訓:“三舅,三舅母,你們別杞人憂天了,陳蓉妹妹又不是我爹娘所生,怎麼會像我一樣從小就招人厭呢?你們多慮了。”
“羅素素,你在此偷聽我夫婦說話?”陳圖偉似乎自己更有理。
羅素素嗤笑,看看這塊“幽蘭閣”的匾額說:“此處是大姨父家的是藏書閣吧,大姨父的親戚誰都可以來。我也是閑的無事,到處走走,不想偶然聽到三舅在此教導女兒,讓我聽見了,這不算偷聽吧?要是三舅在大街上訓斥女兒,被我聽見,那也是偷聽嗎?”
“羅素素你還真會頂撞啊。難怪你親舅舅那麼討厭你,又打又罵!”陳圖偉恥笑羅素素。
羅素素也贈送他一句:“我已定性了,怎麼也改不了。三舅,陳蓉還小,有得是時間去教導她,將來像今日的錢華表姐一樣,嫁個如意郎君,豈不妙哉?哈!”
羅素素誇慰了他們一番,但是立刻放下臉:“可是三舅,你教育女兒陳蓉是你的事,可不要拿我來做比較,你這樣羞辱,貶低,我可是受不得的。你說我嫡親的舅舅都要打我,那我還會怕你這個堂舅嗎?”
陳圖偉是陳圖浩的左膀右臂,根本不把羅素素這個“眾人厭”放眼裏,他的言語襲擊也是有一定檔次的:“羅素素,你這是要對我這個堂舅不敬啊。告訴你,管你怎麼潑辣,我是你的長輩,我說你幾句怎麼了?”
“你敢再說?”羅素素指著他,也不是極度仇恨,就是凶狠樣:“我當然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我惹不起你,但是我可以詛咒你剛才所說。你若懂得嘴角積點德,那我就祝福你的陳蓉能像今日錢華表姐一樣,嫁地好人家!你若再說我如何不好,那就恭祝你的陳蓉長大後像我一樣!話已到此,三舅,你自己想想吧。”
“死丫頭,竟敢和你三舅頂嘴,還詛咒我家陳蓉!看我不撕破你的嘴!”陳圖偉的夫人一下撲了過來,要抓住羅素素。
羅素素立馬閃開,讓這個三舅母摔了個狗吃屎,一下子難爬起來,羅素素則靠著門柱,鄙視地看著摔倒在地的三舅母:“三舅母,今日是錢華出嫁之日,你若和我在此處動手,那錢家可不高興了。到時,我是丟人了,但你是長輩,我們兩個打架,就如同我和我親舅舅打架一樣,長輩與晚輩打架,到底誰更丟人啊?自己好好琢磨吧。”
“羅素素,你生就討人厭!”陳圖偉還不忘要罵她,但現在要扶起摔倒的妻子。
兩人一起,吵了起來,大致就是“你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外甥女都製服不了”“她親舅舅都製服不了,打死她都不肯低頭,我能拿她怎麼樣?難道真的打死她?”
管他們怎麼說,羅素素得意地走了,留下陳圖偉夫婦在那裏生悶氣,但陳圖偉也想得開:我家陳蓉怎麼樣都比你這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羅素素好,至少能像今日錢華一樣,風光嫁人,而你,等到半老徐娘也沒人要。
離開“幽蘭閣”的羅素素雖是那麼得意,但得意之後是心虛,難受,堵住心的悶氣,坐在一處石頭凳上,看著幽藍的天空,晴空萬裏無雲,嘲笑著她的心境:今日看到三舅父拿我做反例去教育她的女兒,說不要學我。想必其他堂舅都是這樣教育他們還未到豆蔻的女兒吧。告訴她們,不要像我羅素素一樣,走了彎路,這一生就毀了。我真的是個反例嗎?不,任何人事都有正反兩麵,他們沒權利這麼貶斥我。
羅素素放下這不開心的情緒,去看錢華的婚禮,讓那響鬧的鞭炮聲衝淡這“反例”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