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座墳上上了香,她回頭,斂眉,看著山下飛奔上來的,同樣白衣的男子。
“聽雙,三年已滿了,打算什麼時候下山?”柳玉寒看著她,他每日必來這裏報道,三年守孝期滿,他今天是來接她下山的。
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他的很多修為已經慢慢回來,上天入地已經方便了許多,隻是他一直不是很明白,季聽雙對軒轅昊焱分明癡情,那詛咒,卻為何還是不破?
“我不打算下山!”季聽雙卻淡漠地回絕了他的好意,“我想呆在山上,直到老死!”
“其他的事情,難道你真的不想管了嗎?”柳玉寒歎口氣,“夏侯丹很想你,冷千易也很想你,夏侯澤已經醒了,你可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與我無關了!”季聽雙回神,到屋內。
每日,夏侯丹都會派人送吃的喝的過來,換洗衣服也會備好,她住在這裏,隻要每日陪著夫君和孩子便好。
“季聽雙……”她總是這般折磨她的耐心,不過被折磨過了以後,他的耐心已經好了很多了。
果然有效。
“是不是不管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你下山去?”柳玉寒氣咻咻地走進屋內,看著她的背影,依然這般孤寂蒼涼,仿佛在哪裏站了幾個世紀般長久。
以前的季聽雙,回來了嗎?
還是,依然是那個“旁觀者”?
“是!”她淡淡地語氣中,含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即使思渺複活你也不下山嗎?”柳玉寒瞪著她。
“不,他死了,活不了了!”季聽雙恨理智的回答著,隻是背對著柳玉寒的眼神中,忽地閃過一絲希翼,“除非你願意救他!”
是的,她怎麼忘記了,他是神仙啊。
可是,三年了,屍骨都腐爛了吧?
依然無法想象那般可愛的思渺,會變成一具白骨,隻要想到,那眼中的酸澀,便湧上來,無法抑製。
柳玉寒並沒有回答她,季聽雙卻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當初我眼睛瞎了,你為什麼打暈我,又給我送藥?”三年了,這問題她留在了心底三年,久到連他自己都以為快要忘卻了,可此刻想起來,仿佛發生在昨天一般。
柳玉寒沉吟一陣,才說:“如果我說,我隻是單純地想來看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這個理由,能通過嗎?”
“不能!”季聽雙搖搖頭,“除非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不然不可能。”
柳玉寒摸摸鼻子,苦笑:“我在你心中,難道真的如此這般不堪嗎?”三年的朝夕相伴,當了夏侯丹的“運輸大隊長”,每天陪她看完日落再走,刮風下雨,怕她的屋子不牢固,就站在屋子外麵等著。
她的心,真的死了嗎,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心?
季聽雙回身,看著他,三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無奈,到如今,他天天來,心中已經無感了。隻是不知道,這個看似惡魔一般的男子,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她可以賭盡冷千易十幾萬大軍去打滄州,可是對柳玉寒,她卻不敢賭。
誰又知道那不是另外一個陰謀的開始?
或者等著看她更大的笑話?
所以,便這樣呆著就好,有昊焱,有思渺,她的心,便覺得夠滿,再不想裝進其他。
隻是,心,總仿佛缺了一角,用什麼都無法補全。一直以來,她都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