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路上,季聽雙不止一次從思渺嘴裏聽到青衣這個名字,“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思渺搖搖頭,“他總是給幹爹來送藥和法器,飛毯就是他拿來給幹爹的。”

季聽雙微微一愣:“那些法器原來不是柳玉寒自己的嗎?”

“可能不是吧!”思渺點點頭,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怎麼了娘親,不是自己的法器,和自己的,有區別嗎?”

“這……”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對,可是卻又說不上來。

隻是這般等著,和小小的思渺,兩個人。住在懸崖處不遠的集鎮上,聽著關於這座縹緲峰的許多傳說。

傳說,這裏出過一個仙人,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上萬年前,有個仙人從這裏飛升,當時,這裏還不過是座小山,隻是難爬了一些,人跡罕至一些,並非像如今這般宏偉。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這裏的一切,都變得神秘而不可捉摸起來。

不過有人說,神仙最近似乎來舊地重遊了,曾經有人看到過在空中飛行的仙人。不過傳說了許久,也從未有人說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於是傳說總隻是傳說,隻不過就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三天後,季聽雙拉起思渺,索性找了工人在山崖下造了個簡易的茅屋,他們母子兩個就住在那裏,靜靜等待柳玉寒。

她不信柳玉寒不在上麵,即使之前不知道,現在也該知道。

因為,思渺說,柳玉寒出門,最多七天就會回來一次,要坐到玄玉床上打坐片刻。而如果心思浮躁,更是日日回來。

季聽雙不信他在聽完自己的要求以後不會心浮氣躁,無處可躲的他,就一定會回到自己的修煉靜思之地,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但是,即使如此,她依然可以在山崖之下,感覺到一絲浮躁的氣息。

柳玉寒,無法讓自己平心靜氣。

季聽雙和軒轅思渺在山下待了七天,這七天裏,他們儲備了足夠的幹糧,於是並未與其他任何人接觸過。季聽雙忽然能感覺到一絲柳玉寒的寂寞,當隻能麵對一個人的時候,除卻把他變成自己聊天的夥伴,還有其他最想幹的事情嗎?

季聽雙是性子清淡,在皇陵旁一待便是三年到不覺得,可是如果換了柳玉寒,恐怕就有些困難了吧?

可是柳玉寒,硬是不下山,這讓心靜如季聽雙,都不免有些焦躁起來。

到了第八天清晨,剛起床的季聽雙,居然在門口看到了一個青衣童子,正疑惑,思渺在一旁叫起來:“青衣,你終於肯現身了?”

“他就是青衣?”季聽雙指著眼前的童子,皺一下眉頭,然後問,“我……是不是認識你?”

“旁觀者,你不是連我都不認識了吧?”青衣大呼小叫起來。“虧我還想看在我們是老熟人的份上帶你們上去見那個執拗的家夥呢。”

執拗的家夥?

柳玉寒嗎?

“你肯帶我們上去?”季聽雙大喜,“太好了,不管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了,總之謝謝你!”

青衣上下打量著她,狀似有些傷心:“算了算了,其實你們等得焦急,他在上麵也傷心,隻是拉不下這個臉,這和事老還是我來做吧。”

“青衣,謝謝你了,幹爹會不會生你的氣啊?”思渺有些別的擔心。

“他敢!”青衣瞪一下眼睛,“小心我抓他會天庭受罰去!”

“受罰?”季聽雙細細咀嚼這個詞。

青衣忙攔下:“這話你就當沒聽見,上去了不許問,不然我偶就不帶你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