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柳玉寒幾乎每日都會將自己經曆的事情,還有季聽雙的事情,告訴他知道。為了讓他能聽懂,他甚至不惜用法力,將他原本隻有嬰兒的他,智商提高到可以喝他對話的程度。

“幹爹是個很寂寞的人,他總是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做事,隻有青衣,在他身邊,可是青衣兩三年才來一次人間,又馬上就走,所以他基本就找不到人說話。不然,他就不會想到,要和我說話了。”說這話的時候,思渺眉眼之間,帶著一絲憂愁,還有淡淡地關切。

這孩子,倒是和柳玉寒的關係極好。不過他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隻做了這一件事情,以前的所有種種,便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幹爹讓青衣去偷還魂丹,後來青衣偷到了,便救活了孩兒。”思渺將過程簡單化,而“還魂丹”三個字,卻在季聽雙心尖狠狠地跳過。

“還魂丹?”季聽雙雙眉眼一挑,麵有喜色,“可還有嗎?”

“不清楚!”思渺搖搖頭。

季聽雙站了起身:“你幹爹呢,他在哪裏?”

思渺拉住他:“幹爹不願意上來,說娘親不會願意看到她的,隻是讓孩兒帶幾句話給母親。”

“什麼?”

“幹爹問,母親可記得當初答應了他一個條件?”

“條件?”季聽雙眉頭皺得更緊,那個因為一個吻而引起的掌摑,之後再引起的一係列事情,她都曆曆在目,仿佛昨日剛剛發生。

“幹爹說,如果母親記得,那麼,他的條件便是,讓母親下山去!”

季聽雙悠悠歎口氣:“他可知道他浪費了這個條件,因為,見到你以後,我本來就想下山了,我要找他驗證一件事情。”

“什麼?”思渺不解地抬起頭。

“我要找他,救活你爹爹!”

——分界線啊分界線——

柳玉寒看到季聽雙衝下山的時候,確實驚喜交加,但是聽完她所說的話,頓時就板起了臉:“我為什麼要救他?”

刻意忽略他臉上那種不明所以的故意和失落,季聽雙依然繼續問:“你既然可以救活思渺,那一定能救活昊焱是不是?”

柳玉寒有些別扭地轉過頭:“我不救!”

“是你不願意救,還是你沒法救?”季聽雙較起真來的時候,偶爾也會讓人有些受不了。

柳玉寒看著她,良久,終於才悠悠歎一聲:“沒法救……也不願救!”

“你……”季聽雙有些氣結,這叫什麼回答啊?

“就是軒轅昊焱,不可能複活,你別做夢了!”柳玉寒有些賭氣地轉身,就往山下走去,將季聽雙母子就丟在半山腰了。

思渺與季聽雙麵麵相覷,終於,思渺問出他心底想問的話:“幹爹在別扭什麼?”

季聽雙拉起他的手:“思渺,你知道柳玉寒修煉的那個仙洞該怎麼走吧?”

思渺點點頭:“不過沒有幹爹的飛毯,我們應該上不去的。”

“這……”季聽雙思索良久,“先不管了,我們到山腳也行,先去了再說。”第一次,她會做那麼一件毫無荔枝,且毫無勝算的事情。

思渺看著季聽雙,想了想:“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幹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般別扭?”

季聽雙點點頭,讓他前麵帶路,往前行。兩人雇了馬車,往那邊幹,連著三日,夜以繼日,終於到了一處懸崖之下。

“幹爹就在上麵修煉,這裏平常人上不去。”思渺指指眼前的懸崖,崖麵幾乎和地麵成九十度垂直,除非是鳥,否則,即使有軒轅昊焱那樣的武功,也不一定能上得去。

思渺看看那懸崖峭壁,撓撓頭:“要是青衣在就好了,可以用飛毯把我們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