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當,越淩塵在後頭,越想越不是滋味兒,隻怕這毒跟幾日前的小毛賊有關,當時因著蘇瑾瑤賭氣,他沒有仔細詢問,事後也沒有追查,隻以為那毛賊是偷東西,也就不了了之,不想眼下就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主動出來招認,“請皇上降罪,此事恐都是微臣的錯。幾日前雲海閣曾闖進一個毛賊,微臣沒有抓到,事後也沒有追查,以為他隻是偷東西的,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想來就是那毛賊下的毒手,都是微臣的疏忽,請皇上降罪。”
程華胥冷冷掃他一眼,原來是他,自己親自提拔的羽林校尉,做事竟如此大意,怒道:“好一個羽林校尉!來人,將越淩塵帶下去,杖責八十。”
越淩塵不敢叫冤,隻能領旨謝恩,臨走前,就聽程華胥又扔出一句,“十日內給朕找到真凶,否則,你這個校尉也不要再當了。”
越淩塵垂首,“是,微臣遵旨!”
蘇瑾瑤是在次日午後醒過來的,夕陽淡淡得照進窗格子裏,灑在床頭的程華胥身上,他一臉憔悴,已經疲累的睡倒在床頭,卻始終緊握著她的一隻手。
感覺到蘇瑾瑤的動靜,程華胥一下子醒過來,看到她睜開了眼睛,表情轉憂為喜,嗓音起了沙啞,“一天一夜,你終於醒了。”
“你一直在這裏守著麼?”蘇瑾瑤聲音虛弱的問道。
程華胥沒有回答,隻問道:“餓不餓?我讓珠兒熬了粥,太醫說你醒後隻能食些清淡的。”
蘇瑾瑤眨眨眼,勾起一個無力地笑容,“好啊!你肯定也餓了,一起吧!”
最後一勺粥被程華胥喂完,蘇瑾瑤疲憊的闔上了眼睛,她餘毒未清,有些嗜睡,程華胥看她虛弱的不成樣子,放平她的身子,和衣摟著她躺在了外側。
珠兒進來想要收碗,看到兩人的樣子,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輕輕地闔上了房門。
蘇瑾瑤徹底恢複過來,已經是五日後的事情,此時越淩塵還拖著身上的傷在追查真凶,說的容易,真要查起來,的確很難,宮中住的都是妃嬪,他都不知該如何著手。
下了差,天色還早,他借機來到雲海閣,想要探望一下蘇瑾瑤,說到底她也是受他疏忽所累,他不能不聞不問。
程華胥已經離開,越淩塵得了許,進了正殿。
蘇瑾瑤半躺在床榻上看書,看到越淩塵進來,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他隨便坐。
“蘇姑娘,聽說你好些了,我來看看你。”越淩塵說著話,卻並未坐下,隻站在一旁傻笑。
蘇瑾瑤放下手裏的書,疑惑道:“怎麼不坐?當了一天的差,不累麼?”
越淩塵尷尬的搓了搓手,“那個,蘇姑娘,坐下實在不方便,還是站著吧!”
蘇瑾瑤瞄了他一眼,“不會是挨板子了吧?打了多少下?”
越淩塵越發不好意思,比了個手勢,八十。
蘇瑾瑤倒抽一口涼氣,八十板子,若換成她,命都沒了,難為越淩塵還能來看他,心下生出一絲感動,說話也溫和起來。
“既然有傷,還趕著來看我做什麼?早些回去休息。”
珠兒拿著幾瓶上好的創傷藥走進來,塞到越淩塵手裏,沒好氣的道:“哪裏是來看姑娘的,分明是捉不到凶手,無法交差,來找姑娘想辦法的吧?”
越淩塵聽她話裏譏諷,卻是一片好心,也不反駁,隻笑笑說道:“眼下還真的有些為難,宮中多是女眷,要查案,無從下手。”
蘇瑾瑤對他勾了勾手指,越淩塵靠近了一步,隻聽蘇瑾瑤說道:“我有辦法把那個人引出來,隻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有他求,你必得幫我。”
越淩塵狐疑的看著她,“你不會又要翻牆吧?”
蘇瑾瑤白他一眼,“怎麼可能?明知是要你掉腦袋的事情,我是有別的事,保證不會讓你為難。”
越淩塵放心下來,“姑娘請說。”
附耳過去,蘇瑾瑤壓低聲音,對他一番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