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別宇文灝的宴席上,蘇瑾瑤和黃客、青兒並坐在一起,黃客和蘇瑾瑤自來到東海就分別住在將軍府和宮裏,已是許久未見,驟然聚在一起,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蘇無雙和宇文泓坐在對麵,目光時不時的向蘇瑾瑤的方向瞟來,尤其是蘇無雙,一雙美目除了打量蘇瑾瑤,更多的是停留在黃客的身上,謙謙君子如斯,讓人不忍移目。
黃客似乎注意到了對麵的目光,跟著視線尋了過去,就見一個傾國傾城的美男子,一身豔紅的衣裳鮮豔奪目,修長的手指執著酒杯,半靠在座位上,明明是不拘的坐姿,卻透著無盡的優雅,這樣的男子,當真罕見。
“瑾瑤,你身側的這位,莫非就是你的師兄麼?”蘇無雙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慵懶的聲音問道。
蘇瑾瑤這才想起還沒有給他們介紹過,便起身道:“兄長,這位便是我的師兄黃客,旁邊這個小孩子是我師弟,青兒。”
又轉頭對黃客道:“師兄,這位是我兄長,蘇無雙。”
蘇無雙對著黃客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才放下空酒杯道:“早聽瑾瑤提起過,師兄黃客,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又有一顆仁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黃客也將酒一飲而盡,客氣的說道:“蘇師兄謬讚了,黃客愧不敢當。”
蘇瑾瑤和青兒也不管兩人的客套,自顧自的吃跟前的東西,青兒跟前的吃完了,蘇瑾瑤就把旁人的端過來給他,反正那些男人也隻顧喝酒,不顧吃飯,兩人吃著還得意的笑笑,一副小鬼得意的樣子。
蘇瑾瑤吃的口幹,端起桌上的桂花釀飲了一口,就聽對麵的蘇無雙突兀的來了一句,“黃客兄,既然你是名醫,我有一個隱疾,不知可不可以幫我診治一下?”
蘇瑾瑤一口桂花釀險些噴出來,強行咽下去,卻嗆得一陣猛咳,青兒一邊咬著雞腿,一邊伸手給她捶了捶背,還不忘嘟囔道:“姐姐,你不要著急,還有一個雞腿,我不會跟你搶的。”
蘇瑾瑤點了點他的頭,“吃你的雞腿,大人說話,小孩子莫要插嘴。”青兒隻好繼續啃雞腿。
黃客雖覺突兀,但身為醫者,對方又是蘇瑾瑤的兄長,也不好拒絕,就應道:“好,承蒙蘇兄不嫌棄我的醫術,等蘇兄得空,我自會幫蘇兄醫治。”
蘇無雙笑了笑,順口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我明日便要回大周了,不如等宴席散了,黃客兄晚些回將軍府,先幫我問診一次?”
黃客動作一滯,目光求救似的看向蘇瑾瑤,後者早就忍不下去了,起身揶揄道:“兄長,你的病也不是一時了,忍一忍又何妨?再說,大周有的是名醫,何苦勞動我師兄?”
蘇無雙白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有了皇上這個義兄,又有了黃客這個師兄,我這個親哥哥就不重要了是麼?”
蘇瑾瑤被他懟的沒了話說,憤憤的坐下來,抬眼去尋宇文灝,卻見他和程華胥、花銘相談甚歡,根本沒功夫注意這邊的動向,又看向宇文泓,他也正和越淩塵、傅清霖把酒言歡,顧不得理她。
蘇瑾瑤伸手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飲了下去,這個哥哥,分明是想勾搭黃客,她好好的師兄,萬萬不能被他掰彎,可是,要怎麼才阻止他呢?真是傷腦筋。
黃客看蘇瑾瑤為他和蘇無雙起了爭執,一時尷尬,隻好解圍道:“也無妨,左右今日是要晚歸,我便和師傅知會一聲,晚些回去。”
蘇無雙笑了笑,“那便有勞黃客兄了。”
黃客坐下後,蘇瑾瑤左思右想,總覺得該提醒他一聲,扭過頭,壓低聲音對他叮囑道:“師兄,你要防備我兄長,他,不太正常。”
黃客顯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笑笑說道:“無妨,有病才需要醫治,我是醫者,不必為我擔心。”
蘇瑾瑤撫額,有病的確要治,這沒什麼不對,看來這件事是說不清了,但願她哥哥還知道矜持,不會那麼快對黃客下手,否則,她這輩子都對不起她舅舅了,要知道,她舅舅花銘可是把黃客當成親生兒子來對待的。
宴席散後,黃客被蘇無雙拉去,其他人也各自散去,蘇瑾瑤一顆心惴惴不安,想跟著進金華殿看看,以防黃客遭遇不測,可是又擔心遇到宇文灝,在金華殿外的長巷裏左右為難。
瑞珠以為她不舍得和親人分別,就勸道:“公主,蘇大人還會再來東海的,你們兄妹二人遲早會再見的。”
蘇瑾瑤知道她想多了,忍著一絲不耐,對她吩咐道:“你先回去,等一下很可能會看到少兒不宜的事情,不能辣了你的眼睛,聽話,回雲海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