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了長樂宮,又是中秋,皇後少不得要讓人弄些團圓飯菜來,母子兩人高高興興的吃著。
吃到一半,宇文灝又派人送了些新鮮的瓜果過來,大約也是不想擾了她們,送瓜果的人放下東西就告退了。
皇後放下碗筷,剝了幾個葡萄送到太子跟前的碗裏,看太子吃的開心,也忍不住笑了,溫和的道:“慢些吃,還有的是,今日你父皇大約是心情不錯,惦記著你愛吃,所以著人送了來。”
太子不想惹她不開心,吃著葡萄漾出一個笑臉,說道:“母後,兒臣每日裏用功讀書,連太傅都誇獎兒臣的功課好,父皇自然也欣慰。”
皇後生怕太子吃不夠似的,又剝了一個桔子送到他手裏,看著他一瓣一瓣掰著吃了,伸手撫摸著他柔軟的發,笑著道:“這就對了,你父皇如今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你一定要爭氣。”
太子點了點頭,把最後一瓣桔子送進嘴裏,拍了拍已經飽了的肚子,嬉笑著道:“母後,我都吃多了,母後是把我當小猴子喂了麼?”
皇後手裏的蘋果就遞不過去了,訕訕的放回了果盤裏,太子看她又不高興了,吸了吸鼻子,安撫似的道:“母後放心,以後母後相見兒臣,還有的是機會,兒子是太子,遲早有讓母後自由的那一天。”
皇後雖渴望和自己的兒子團聚,卻也知道前路艱難,太子畢竟隻是個孩子,宇文灝遲早還會再有兒子,若是蘇瑾瑤生下的,那她兒子的太子之位,隻怕就沒有那麼安穩了,忍不住叮囑他道:“孩子,你還小,不要想著如何幫母後脫身,你隻要顧好你自己,能得到你父皇的寵愛,被他眷顧,母後就安心了。”
太子濃密的睫毛抖了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淡淡說道:“母後,兒臣都知道,皇貴妃如今是父皇最得寵的人,兒臣隻要哄得她高興,就不會在父皇身邊失寵,至於您擔心的,無非是怕她誕下子嗣,母後放心,就算她生下兒子,也未必能奪了兒子的太子之位,兒子有把握。”
本來是安慰的話,卻讓皇後如墜冰窟,她的兒子才這樣小,就已經熟知這後宮裏的手段,籠絡、打壓,顯然已經熟記於心,這樣的他,以後的路如何能走的安穩?
看著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太子,皇後心中湧起一陣悲苦,正是因為她無用,才讓她的兒子早熟,不得不承擔起這責任,反過來保護她。
伸手將太子攏進懷裏,溫柔的撫著他,卻是一聲比一聲長的歎息,“孩子,母後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太子搖了搖頭,語氣裏是斬釘截鐵般的決絕,“母後,兒臣不覺得苦,兒臣是太子,自有兒臣的責任,殺伐決斷也是遲早要學會的。母後就放下心,讓兒臣自己去廝殺吧!父皇的江山就是廝殺的來的,兒臣是他的兒子,一樣能做到。”
皇後目光出神的望著某個地方,手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太子入睡,她幼小的兒子安穩的睡在她的懷裏,他還可以偶爾肆意的歡笑和流淚,這樣的日子,沒有多久了。
此時的承光殿裏,暖香四溢,宇文灝半坐在床榻上,綢緞的寢衣褪到一半,露出結實的胸膛,閃耀的燈火下,他臉上泛出曖昧的光。
蘇瑾瑤正在換寢衣,纖長的手指解開衣領子,又伸到腰上,解開腰帶外頭的玉飾,外衫滑落,露出光潔圓潤的肩頭,光景十分撩人。
床榻上的男人看到這活色生香,喉結滾動了幾下,性感的聲線揚起,“過來,為夫幫你換。”
蘇瑾瑤揮手讓雲蘿下去,緩緩走向了床榻,宇文灝早就急不可耐,伸手將她勾進懷裏,溫熱帶著酒氣的鼻息淡淡的噴在她臉上,大手脫去她的裹胸和裙子,也不打算給她換寢衣,直接把她摁進了被褥裏,翻個身,雙手撐著虛壓在她上頭。
“今日席間你頻頻和無雙他們喝酒,都冷落了我,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宇文灝調笑著道。
蘇瑾瑤扭過頭去,光潔的脖頸一覽無餘,故意忽略宇文灝炙熱的目光,語氣平靜的說道:“不過是惦記我爹爹,所以和哥哥多說了幾句,又是佳節,宴席上隻有這幾個人,都是熟絡的,自然要多喝幾杯。”
宇文灝皺了皺眉,側躺下身子,一手在她腰間摩挲,打量著她的神色,不知怎的,很想看她吃味的樣子,蹙眉嘟嘴,想想就心癢,故意說道:“看來這宮裏的人太少了,這幾日大臣都耐不住,一個個提起選秀的事情,按照皇家的慣例,中秋過後的九月,就該是大選了。”
蘇瑾瑤臉上的神情果然是變了,一汪秋水轉向他,半嗔半惱道:“你自管大選去,你是皇帝,選幾個秀女算什麼,有本事,直接納幾個妃子進宮才算,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