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飛聽著蔡問薇的話,陷入了沉默當中。一直在暗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的蔡問薇繼續說道:“夫君應該知道,你和南王相比,今上更器重南王,這個時候若是夫君有任何舉動,都會被南王放大到今上的禦案上。兩廂權衡之下,今上必定會選擇的維護南王。”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可是聽在南王的耳中,卻是有一種讓人覺得悲寒徹骨的感覺。她說的話不錯,他也很明白自己隻是今上手中的一枚棋子,和南王相比,他壓根不算什麼。
“夫人覺得為夫如今應該如何做。”孔文飛淺聲問,這個時候,真正可以說得上話,也隻有身邊這個女人了。
雖然心中覺得她的身份不應該值得他信任,可是她說的話卻是該死的正確。每一字每一句都敲醒著他,這一次若是她不來提醒,自己指不定真的會殺那些製造留言的人。
這樣一來,事情就完全超出自己控製和意料當中了。
“夫君這個時候權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很多事情用不著說,隻要去做就好了。”蔡問薇說完後,把一枚刻著淩字的令牌取了出來:“這是舅舅發現軒王死了後,著人悄悄的送到我手上的。”
孔文飛看著她手中的令牌,眸子微亮:“這裏淩州軍的令牌的,當真是在夫人的手上。”
蔡問薇點點頭:“舅舅除了舅娘和兩個表弟,最寵愛的就是我了。發生那樣的事情,她唯有把淩州軍的令牌交給我保管,舅舅說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調動淩州軍。”
孔文飛接過令牌,麵看向蔡問薇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柔情:“夫人,你為為夫做的事情,為夫真的很感動,你放心,我必定會讓人好好的照顧舅舅和舅娘他們。”
孔文飛在心裏想著,這個女人藏得真深,外麵的人為了這塊令牌在爭得頭破血流,自己和南王因為這塊令牌以及冷玉也在相互猜忌。想不到最後真的是在她手上,自己曾經還讓人進去把她的房間全都搜查了一遍,一點發現也沒有。
“夫君,謝謝你。”蔡問薇笑著倚在他的肩膀上:“南王那個人還真是壞,居然告訴我,你私底下對舅舅動了私刑,還把舅舅打得皮開肉綻。我才不相信呢,夫君你這樣好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舅舅一定是被人上刑了,可是那個該死的南王。居然敢對我舅舅動用私刑,這樣壞的人,一定是沒有兒子送終,死無葬身之地。”
她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通,全都是打了她舅舅的人如何如何。聽得孔文飛全身都冒了寒氣,隻差沒有一腳就把蔡問薇給踢出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咒罵自己,他心裏僅存的一點內疚也柔情也在她嘀嘀咕咕的咒罵聲中徹底消失了。
蔡問薇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她依然在自說自話。直到感覺到身邊的人越發冷得滲人,她終於是抬起頭擔心的問:“夫君,你是怎麼啦?為何身體這麼冰冷,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大夫過來。”
說完後,她馬上就朝著外麵跑出去。
她離開後,孔文飛才抬起頭看向自己正前方,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嘲諷的笑:“蔡問薇,你這個笨女人。活該被本官玩弄在鼓掌當中。”
蔡問薇果真是拉著大夫來了,最後聽到大夫明確的回答了他沒事後,蔡問薇才放心。
南王居住的別院裏,此時此刻也正在雷霆大怒。書房裏的東西全都被他掃落一地。
“給本王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放出這樣的流言蜚語。”他怒聲說道,絕對不會放過這背後之人。
四月下旬,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風酒酒帶著孩子整日都窩在家裏,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唐七在四月二十二到了曲陽,小暖兒看到一個多月不見的幹娘,那興奮的勁兒可謂是讓人汗顏。
她直接飛身上前,緊緊的摟著唐七的脖子,狠狠的在唐七的臉上親了幾下,最後甜甜的說道:“幹娘,小暖兒想死您了。您怎麼現在才到,我還以為您迷路了。”
唐七抱著她,笑著說道:“在路上耽擱了,若不然早些天就到了。”她走到亭子裏坐下來,看了一眼風酒酒懷裏那個小不點:“這就是你信中提到小沫兒?”
風酒酒點點頭:“可不是,可愛吧,比起小暖兒,她更像是貼心的小寶貝。”說完後,她揉了揉小沫兒的額頭:“路上遇到誰了?怎麼現在才到。若不是有逍遙閣的人傳消息來,我還真的以為你出事了。”
“隻是遇到了一個討厭鬼。”唐七淡淡說道:“無關重要的人,不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