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第三次頒下禪讓的召書,並且已自行前往大悲寺出家了,他再不是大晉天子了,他是渡一大師的弟子。而你……從現在起,我該叫您一聲陛下了。”
他招手叫來幾名王府親兵,“來人,好生伺候陛下和皇後回京,擇良辰吉日,登壇受命,召告天下。”
睿王難以置信地看著燕詡,張嘴想罵,卻又罵不出聲來,燕詡看了他一眼,又補充道:“還有,華媖進讒害賢,德性有汙,回京後即刻遷往冷宮。”
他說罷不再理會睿王,朝慧水師太走去。待走近了,才發現葉萱並不在那裏,他心裏微詫,慧水指了指遠處。他順著慧水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葉萱不知何時牽了一匹馬,正站在遠處看著他。
旭日初升,霞光萬丈,她就站在那片絢爛的霞光裏,手裏牽著韁繩,他看她的時候,她也在看他。她的俏臉依舊是他熟悉的模樣,可她的眸中,卻多了些讓他心悸的陌生。他的腳步不由一頓,心中隱隱作痛,他很清楚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她的目光終於自他臉上移開,翻身上馬,在馬背上最後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似是告別,隨即策馬揚鞭,一人一馬,奔向一片絢爛霞光之中。
燕詡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她曾經說過,如果將來有一日,她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她若是放不下過去,他必須放她走。
她依然愛著自己,這一點燕詡很肯定,但安逸死了,她心裏一定難過內疚,過不了那道坎。身上有了傷口,也需要一段時日複原,何況是心裏的傷口?他可以允許她慢慢複原,他可以給她時間治愈,但他絕不允許她離他而去。
更何況,他從來也沒答應過她會放她走。
他嘴角彎起,露出一個淺笑,眸中流光溢彩,招手讓雲問牽了匹快馬過來,“你護送他們回翼城,母親身體尚有不適,路上務必小心照顧。”
雲問領命,又問:“那世子您呢?王爺登基,諸事還須世子定奪,世子何時回京?”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放心,父親隻是一時迷途,過些時日,他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燕詡利索地翻身上馬,朝遠處的朝陽看了一眼,“或許一月,或許一年……總有一日,我們會回去的。”
他一夾馬腹,駿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隨即朝著那初升的旭日衝了過去,在那片絢爛的朝霞裏,有他傾盡一生也要追逐的身影。
這一去,不知歸期,他隻知總有一日,他會執起她的手,俯瞰天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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