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是朋友的少年們。「我一直都知道的……在欺瞞瓦解之後將會……」
──一無所有。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並不屬於少年們的純白、更不屬於暗殺者的暗黑。她、隻不過是個不相關的人罷了,一個混雜著罪孽的灰而已。一個平庸無比、醜陋令人厭惡不願意瞥一眼的灰罷了。
或許是淚水早已經流幹了、又或許一點都不值得哭泣,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眸。提起了無力的手臂,她用著不再是如此純白的袖口擦拭著嘴角下的血絲。染上了罪孽的她,身上刻劃著一株株來自地獄的罪孽之花。
彼岸之花,在肌膚上綻放。
腹上灼熱的疼痛提醒著她,罪孽早已無法抹去、背叛的事實也不可能被遺忘、眾人的不信任也成了定局。一切的一切,彷佛要把她拖入地獄的深淵般。糢糊的視野之中,深藍緩緩的靠近了自己。
溫柔的男人暫且的用著布止住了鮮血,溫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冰冷的身軀,溫暖的溫度雖然並不是熟悉的那個,但是卻溫暖的讓她想要哭泣。此刻、一無所有的她早已無歸處,隻剩下了他們。
虛弱的她靜靜的待在了男人的懷中,黯淡的銀白眼眸輕輕的示意著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瞥了瞥一旁,隻見到褐色的少年以及金發的男人的擔憂以及慌張,她淡然的輕笑了一聲。帶著優雅淡淡的笑,忍住了身體上的疼痛,蒼白幹澀的唇瓣輕啟,用著異國的語言說道:
──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將會自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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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藥水味徘徊於鼻前,在鼻前旋繞不去。眼眸輕顫著,銀白的眸子帶著恍惚的蘇醒。一陣刺痛襲上了身軀,她不禁的輕吟著。強烈的饑餓感襲上了她,貧血所造成的暈眩造成了她的不適。
「妳醒了?」輕柔的嗓音,帶著輕淡柔和甜美嗓音,那羞怯的語調是她無法忘卻的。勉強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令人憐愛的紫羅蘭單眼少女。啟口、她嚐試的想要發聲,但是回應的她卻是幹啞的不適。
「來、水。」帶著嬌豔的一抹紅雲,庫洛姆將一旁的水壺提起,倒了一杯水給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少女。點了點頭,白柳帶著輕柔的笑道謝著。幹澀的唇瓣微張,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唇瓣撕裂的疼痛。
「謝謝……」掛著輕淡的笑,她將玻璃杯放回桌上。沙啞的嗓音好不容易有了好轉,蒼白的麵頰卻仍然是如此的憔悴。「這裏……是哪裏?」勉強的轉動著頭打量著房間,樸素簡單又有張力。
「那、那個是那位深藍色頭發的先生的家……」庫洛姆嬌嫩的嗓音輕輕的說著,遞過了如鮮血一般豔紅的果實,那果實有如那顆刻畫著六字的殷紅右眸一樣的瑰麗。「骸大人在休息前,托我帶蘋果過來。」輕柔的一笑,雙手捧著豔紅的果實遞到了銀白少女的麵前。
愣了下,沒有想到自己從離開並盛中學之後就睡了這麼久。「霧之戰……已經結束了?」詫異的瞪大了銀白色的眼眸,她接過了那顆如紅寶石般美麗的果實,利齒在血紅上留下了痕跡。「那麼、今天是雲之戰嗎?」眯起了眼眸,她困惑的望著庫洛姆。
「不、並不是的。妳已經睡了將近兩天了。」紫羅蘭的少女搖搖頭,柔軟的發絲隨之飄揚著。帶著淡淡的淺笑,眼前的人在這兩天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算清醒時神智也很模糊。
愣了愣,銀白的眼瞳瞬間的收縮。原本在睡夢中忘卻的記憶在一瞬間地,所有的片段以及記憶瞬間的回到了她的腦海當中,不管是那殘酷的畫麵,又或者是刺人的話語。一切都引起了強烈的頭疼,她痛苦的悲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