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就這麼戛然而止的斷在這裏。
不打還好,不打過去心裏隻覺得是空了一點,打過去才是受不了,聽她說了這麼一句就急匆匆的掛斷,好像是把他的心也跟著斬斷了,總覺得哪裏不舒服,胸口悶,馮遠清吸一口煙,也沒覺得好受在哪裏,抬頭看一眼樓上二樓的窗戶,看見燈亮起來,怎麼都覺得煩悶,從來沒這麼一種感覺。
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可畢竟沒有這麼生硬的被拒絕過,他打過去,對麵一般都是花心雀躍,然後恨不能聊天到淩晨,這個怎麼就這麼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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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忙了一整天,沒去爬山的事情樂沫沫好像徹底的就給拋到腦後去了,他不問,她也不提。
樂沫沫的母親方才知道樂連波的事情,也是勸了好久,婚禮本來就累,又加上一個一個的勸,還要送樂連波回醫院,忙到晚上11點才回了新居,樂沫沫走在後麵,馮遠清在前麵拿鑰匙開門。
事實上,樂沫沫根本是第一次來。
她先去洗澡,洗完了出來他又進去,裝修是盡善盡美,他親自盯著的,洗好了出來,樂沫沫在大床邊站著,手裏抱著個被子,看著他說︰“遠清,我剛才看了一圈,客房的床挺好的,我來跟你說一聲,拿個被子就能住了。”
說著抱著被子往隔壁走。
馮遠清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他之前如果還能安慰說,自己畢竟是還沒結婚,那麼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樂沫沫竟然這麼坦然的抱著被子在他麵前說這麼平靜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好歹這也是結婚。
馮遠清伸手一把拉住樂沫沫的胳膊︰“你去隔壁?”
樂沫沫回頭看著他,仿佛是詫異了,回答︰“是啊,我去隔壁。”
沉默的有些尷尬,馮遠清的手還握著樂沫沫的手腕,樂沫沫終於明白了一點什麼意思,咬了咬下唇,低下頭,又抬頭看著他︰“遠清,你又不愛我,你在外麵怎麼玩我都不管,我們這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馮遠清覺得樂沫沫有些天真了,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這種想法,未免有些好笑,如果說這樣也算是結婚,那麼還結婚幹嗎?之前說的認認真真的結婚,原來就是認認真真的走一個過場,認認真真的在人前演戲給所有人看,尤其是給樂連波看,難怪樂連波今天專程趁著沒人的時候,拉了他的手,說一句︰“她脾氣不好,你讓著一點。”
他當時回答的快︰“我知道了。”
可不知道原來讓著一點,是讓著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讓著了千萬裏。
被拒絕的這樣明顯,簡直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的離譜,馮遠清深吸一口氣,說︰“好,你過去吧。”
樂沫沫這時候才覺出自己有些問題來,低聲說︰“給我點時間好嗎?”
馮遠清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可看著樂沫沫抬著頭看他,眼楮裏那一點說不出的光亮,終於還是說︰“好。”
樂沫沫抱著被子去隔壁,馮遠清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悶在床上半響,起身來,穿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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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沒吵架吧?”樂連波躺在病床上,聲音磕磕絆絆的問馮遠清,直接忽略了樂沫沫的話。
樂沫沫看一眼馮遠清,馮遠清笑著回答︰“伯父放心。”
樂連波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可再問不下去,隻握著自己女兒的手,語重心長︰“沫沫被我慣的太任性,遠清你也不用太慣著她。”
馮遠清看樂沫沫一眼,樂沫沫縴長的睫毛在微微的顫,馮遠清說︰“爸,沫沫很好,我會照顧好她。”
出了醫院的門,馮遠清那邊接個電話,裏麵人說著什麼,掛了馮遠清問樂沫沫︰“不是說爬山嗎?他們都等著呢,去不去?”
樂沫沫想拒絕,說︰“我都沒穿運動鞋。”
馮遠清前麵路口拐進一家商場,直奔體育用品,從頭到尾都買了一份,樂沫沫於是沒有借口,點頭答應。
果然是一群人,不知道是誰挑頭,竟然說是懷舊,跑來爬山,男男女女都有,樂沫沫看見馮遠清在一個小攤販那裏買了什麼,也沒在意,越是往上爬,人群就越是分散,開始還是一群人嘻嘻哈哈,後來各自喘著粗氣,幾個女孩子尤其是慢,漸漸落遠。
馮遠清跟著她一起,她爬的慢,他也就跟著,她忍不住說︰“你還是先走吧,不然今天登不了頂了,我真爬不動。”
馮遠清反問︰“登頂做什麼?想登頂直接山下做纜車就到了。”
路邊有鬆鼠蹦過去,馮遠清從衣兜裏拿出點東西出來,果然,鬆鼠蹦蹦跳跳的過來,馮遠清手放在地上,鬆鼠跳著過來,抱了他手心裏的東西,又跳到兩步遠的地方,抱著啃。
馮遠清分了花生給樂沫沫,樂沫沫也跟著喂,旁邊又有別的鬆鼠蹦過來,樂沫沫忍不住唇角有些笑,說︰“真可愛。”
兩個人靠的很近,都是蹲著,樂沫沫看著鬆鼠蹦來蹦去,蹲著有些久,站起來一下子踉蹌,腳麻的站不住,往一邊倒著過去,馮遠清伸手一手扶住了。
太近,近的呼吸都快噴著在對方的臉孔上,馮遠清腦子裏一熱,沒多想,看著她殷紅色的唇瓣,就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