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不下來,他的唇覆蓋下來,吻她臉頰上的淚滴,一顆一顆,溫熱的唇瓣貼著她的臉頰,她不住的哭,他過來吻她的唇,踫觸到的一刻,她腦子裏猛然的閃過什麼,隱約是一道人影,是醫院的白牆,有人站在門外,一顆顆抽煙的樣子,她是出去洗手間看到的,看見地上都是煙蒂,他在角落裏,不知道想著什麼。
就是那樣一刻的剪影,卻在這一瞬出現在腦海。
樂沫沫扭頭︰“慕容聰,不可能了,你到底明白嗎,不可能了……我嫁人了,我已經嫁人,我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的沫沫已經是別人的,你的沫沫已經不幹淨。”
他緊緊的抱她,不準她掙紮,極力的安撫︰“你永遠是樂沫沫,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沫沫,你永遠是我的沫沫。”
她用力的掙紮,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疼的鬆手,她轉身就往外跑。
慕容聰拽住她,她回頭看著,硬聲硬氣,幾乎是吼︰“慕容聰!不可能了你知道嗎!不可能了!你現在就給我滾!”
她眼底都是決絕,恨的那樣徹底,慕容聰不放,她深深吸氣,讓自己冷靜,眼淚不住的掉落,回頭看他,緩聲︰“慕容,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我想好了給你答復。”
慕容聰終於是鬆開手,放她離開,她轉身走到門廳的地方,慕容聰在後麵跟著,小聲說︰“沫沫,我求你原諒我。”
她聽的心裏難受極了,要知道這個人是慕容聰,慕容聰什麼時候求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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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母親現在對她小心翼翼,她也沒有心情多說,徑直進房間裏去。
手機短信響起來,她打開看,是慕容聰的。
“求你原諒我,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她不想他做任何的事情,隻是心裏亂,其實沒有恨,那種感覺不是恨,或許曾經恨過,可是再見麵的一瞬就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恨不了他,一直以來她都在等他回來,隻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方式和結果,會在她懷著別人孩子的時候。
窗外“嗖”的一聲,她嚇了一跳,過去窗戶邊,外麵有人在放煙花,一簇簇的升空,在天空開出耀眼的顏色,她想起曾經在荷蘭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他們一起去看煙花,煙花璀璨,她最喜歡的東西。¤思¤兔¤網¤
手上那串珠子碧綠熒亮,涼的入骨,她手裏摩挲著,看著窗外,目光裏都是朦朧。
身後的門“ 嚓”一聲響,她以為是母親進來,並沒有當做一回事,隻靠著窗怔怔的看著窗外。
煙花愈演愈烈,不知道是什麼人弄的,竟然在這種不是節日的時候放這麼多煙花,運進來就有很多手續問題,B市根本不允許在非過年時段放煙火,尤其是二環以裏的地方,能放這麼多煙火應該是有權有勢,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求愛,也不知道那女孩答應了嗎?
看到煙花終於漸漸熄滅了,整個夜空裏又恢復成幕布一樣的黑色,儼然是一大塊黑色的絲絨,城市夜裏的光亮在天邊的地方透出朦朧的光暈,萬家燈火,深夜也沒有多少燈光熄滅,路上也是車流不息,她定定的看著,手裏捏著珠子,終於是回頭過來,打算是睡了,睡著了再說,她沒有一個答案,此刻需要休息。
一回頭,看見門口的地方,馮遠清靠著牆站著,幾日不見清俊了不少,看起來瘦了,他靠在門邊冷冷的,問︰“煙花好看嗎?”
樂沫沫不想回答,隻說︰“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馮遠清說︰“生日快樂。”
他原來竟然記得……
馮遠清又補上一句︰“是你媽告訴我的,她讓我晚上一定過來,她現在就在外麵,我坐一會兒交完差就走。”
樂沫沫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撥著手上的珠子,如果母親在外麵,她也沒有辦法,馮遠清過來,她條件性的躲開,馮遠清說︰“你不用躲著我,樂沫沫,這裏是你家,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他的手伸著在她的小腹上麵,她反感的往後退,他說︰“我隻是來看看孩子。”
“外麵有很多女人願意給你生孩子!用不到我!”樂沫沫揮開他的手。
馮遠清那點火氣一下子撩起來,脫口而出︰“可他們不是你!”
話音一落,馮遠清才意識到說了什麼,默默不說話,樂沫沫也聽見了,略微的頓了一下,隨即冷聲︰“你就是盯上我,非要折磨我不可!馮遠清,你非要折磨我不可!”
聽見她的回答,馮遠清臉色有些不好看,可唇動了動,沒說出什麼話來,仿佛是把話吞了下去,隻說一句︰“你好好休息。”
轉身就往外走。
門開,母親在門外一臉焦急的樣子,馮遠清看見也愣了一下,開口說︰“媽。”
樂沫沫的母親看一眼屋裏,說︰“沫沫,今天時間很晚了,讓遠清在家裏住吧。”
樂沫沫想拒絕,可看著母親眼底那如同死灰的顏色,咬了咬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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