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就全都浮現出來,還是徹底的好。

馮遠清的手一抖,煙掉落在地,“啪”的一下,樂沫沫仿佛能聽到那聲音。

下一秒鐘,肩膀上一痛,她整個人被押著在牆壁上。

馮遠清雙手按著她的肩膀,看著麵前的她,臉上露出那樣可怕而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說什麼?樂沫沫!你說什麼!”

“我打掉了孩子。”她有些怕,可還是重復一遍,盯著馮遠清的眼楮。

馮遠清仔仔細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認認真真,盯著她,仿佛是要把她看穿一樣的,緊緊的盯著︰“樂沫沫,你怎麼做得到這樣殘忍!”

那畢竟是一個孩子,畢竟是……

“是你忘了,那不是我想要的孩子,那隻是一個錯誤。”樂沫沫掙紮著試圖掰開他的手腕,他卻是更加用力,她根本逃不開任何一點。

他眼底的光亮徹底的讓她怕了,仿佛是要將她挫骨揚灰不可,她用力的掙紮,說一句︰“你放開……”

他的手猛然的鬆開,卻又卡在她的咽喉的地方,她呼吸都難了,伸手去抓他,口裏不斷的叫︰“放開我……放開……”

嗓子被一分分的收緊,馮遠清盯著她,她隻覺得真是要窒息了,眼前都一片的白,他的臉孔在她麵前也模糊開來,用力的推他,也鬆不開他任何一點,她急了,眼淚都掉落下來,喃喃的叫︰“救命……”

馮遠清盯著麵前的這個孱弱的叫著救命的女人,她是那樣柔順而溫柔的女孩子,此刻在他麵前,看起來那樣乖巧,可是卻打掉了他的孩子,還在用這樣無所謂的態度,仿佛是說,不過是一個錯誤,抹去了就抹去了……

一個錯誤,在她來說,那可能是一個錯誤,在他來說,他真的寄予了很大的期待。

這些天,滿城風雨,流言四起。

他那天還在喝酒,被李朝陽拎出去按在水盆裏,按的終於是清醒一點,李朝陽跟他說︰“你個孫子!你老婆都要跟人跑了!馬上就登機!慕容聰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Tm還在這裏!要不是我剛好跟安保的人聊幾句,你老婆跟慕容聰怎麼有關係!”

他陡然清醒過來,顧不上解釋,沖出去就開車,一路往機場趕。

一路,沖到機場,李朝陽已經找人打電話叫停了飛機,他去了就往大廳裏沖,被保全攔著,上官睿話讓飛機起飛,別理那些行政命令,不知道打了什麼電話。

他看著飛機起飛,沖到上官睿麵前,揚手重重一拳砸上去,上官睿躲也沒躲,硬是挨了。

他大吼︰“那是我老婆!”

上官睿左右的人已經過來,分開了他,上官睿唇角流一絲血痕,當下用手背抹了,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扭頭看飛機起飛,跟他說︰“這是樂沫沫自己選的。”

他知道,他知道沒人強迫的了她,她那麼倔強的一個人,如果她不點頭,誰能硬塞了她上飛機?可竟然就這樣走了,她就這樣離開,後麵趕來的李朝陽和幾個兄弟本來是來給兄弟撐場子的,來了先嚷嚷,誰讓飛機起飛的?要查爆炸物。來了看見上官睿,一個個都蔫下來,誰都沒再吭聲。

他眼看著飛機飛走,知道再也回不來,上官睿讓人送他回去,幾個兄弟誰都不敢在他麵前再提,可畢竟根本瞞不住。

他真是想追去荷蘭,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打算就要飛過去,還在家裏收拾護照,門就被破開,馮建業帶著人進門,看他手裏拿著護照,揚手過來“啪”的扇了他一個巴掌!

“你是我兒子!這種事,我馮家的人做不出來!她要是自己回來,孩子是我馮家的,我們再說,你竟然想追出去!遠清,你還有沒有一點骨氣!”馮建業厲聲。

一個巴掌,幾乎就是扇醒了他。

酒駕,攔飛機,追去荷蘭,他做的不可算是少,可又有什麼用?她根本不在乎,一丁點都不在乎,他不是沒有骨氣,也不是不驕傲,隻是那些骨氣和驕傲,在樂沫沫麵前,磨成了灰燼。

最難受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父親根本插不上話,在門外走了幾個來回,讓人看住他不準他到處亂跑。

他想,至少還有孩子,至少還有,她總不至於連孩子都不要了,他覺得她做不出,畢竟是樂沫沫,他想著樂沫沫的善良,連一條大魚都不忍心吃的人,她一直都是乖巧而和順的一個人,那麼至少還有個孩子……

可現在,連一個孩子都沒了。

那一點希望完全的破滅,徹徹底底。

她臉色都白,眼淚打在他手上,他恍惚的回神,看著她的樣子,可真是想捏死了她,就這樣捏死她,恨的那樣深,他的手卡著她的脖頸,她眼底漸漸的渙散,那麼一點淚光朦朧。。

手驟然的鬆了,樂沫沫跌落在地,扶著牆壁坐下來,在牆壁邊劇烈的咳嗽,他忽然的俯身下去,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她身子一僵,完全的不動,他瘋了樣的掃過她的唇舌,吮、吸進入,帶著暴戾,他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好像就這樣吻著,就能將她狠狠的吞噬,從此留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會離開。

她眼楮睜著,他看見她瞳孔裏麵自己的影子,也看得見她的驚恐,她大概是覺得他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