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能一直這麼踏踏實實的下去就好了,我就沒別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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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牛不肯睡在窩裏,樂沫沫買的狗窩完全作廢,馮遠清鋪好地鋪,奶牛就沖上去,趴著在馮遠清的枕頭邊。

樂沫沫趴在床上看著奶牛,直搖頭︰“雖然是小母狗,可也不要差別這麼大啊,奶牛,我可才是收留你的主人!”

奶牛也聽不懂樂沫沫說什麼,隻看見樂沫沫跟它說話,就跳上床,又趴到樂沫沫身邊。

馮遠清過去躺下來,它有跳回來,樂沫沫關了燈睡,它又跳上床,這樣來來回回,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跟誰睡才好,樂沫沫試圖讓它進自己的狗窩,可是無果,它堅決不肯。

我曾為愛在黑夜裏狂奔17..............

“你腿傷著,別再動了,休息吧。”馮遠清抱了奶牛,不準奶牛再到處蹦,跟樂沫沫說。

房間裏安靜下來,一直到後半夜,雨滴打在窗戶上,出“啪啪”的聲響,一時間急起來如同是黃豆撒落,聽著就透出寒意來,樂沫沫是冷醒了的,醒來的時候被子被團成一團在手裏抱著,身上一點沒蓋,坐起來聽見外麵雨聲,一低頭,才看見馮遠清裹著個薄薄的毛巾被在地上。

一個大男人,睡夢裏冷的都縮起來。

是真的很冷,樂沫沫站起來去洗手間,雙腳挨著地就感覺到絲絲涼意滲透出來,從洗手間出來,就聽見馮遠清的聲音。

“你又沒穿鞋。”馮遠清聲音有些責怪,還有些無奈。

樂沫沫習慣了光著腳到處跑,常常忘了穿上拖鞋。

“以前你光腳跑沒關係,最多讓傭人把地打掃幹淨,可現在你身體不是從前。”馮遠清坐著在地板上,跟樂沫沫說。

這樣的關心……

她流掉了一個孩子,他就變成了這樣,其實是從她開始有了那個孩子,他就成了這樣。

樂沫沫兩步跳上床,外麵雨愈的大了,聽著就覺得冷,樂沫沫知道衣櫃裏再沒有多餘的被子,她身上這一床被子又大又厚,她一向喜歡這麼綿軟的東西。

馮遠清躺下去要睡,樂沫沫說︰“不然你上來睡吧,我在地上,我挺抗冷的。”

“說什麼傻話。”馮遠清躺下。

樂沫沫坐在床上想了又想,過去說︰“不然你睡床上吧,今天太冷了,等天氣好一點再說。”

馮遠清聽在耳裏,回答︰“你身體太虛,不能在地上。”

樂沫沫沒再說話,咬了咬下唇,自己也都覺得這樣不合適,一點不合適,可要怎麼辦?她看著他睡在冰冷的地麵上,此刻在她麵前,他是醒著,所以身子舒展,好像不冷的模樣,可剛才他睡著,分明就是蜷縮。

怎麼能不冷呢……

窗外的雨還在“ 啪”的打在窗戶上,那樣響,延綿不斷。

馮遠清睜開眼看著樂沫沫,樂沫沫就在他身側站著,她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看她的模樣,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一起睡在床上吧?。

床很大,足有兩米寬,睡下兩個人根本沒有問題,可不是床寬就可以躺下兩個人……

馮遠清坐起來,樂沫沫往後退開一點,被子就在床上堆成一個大堆。

外麵忽的閃過一道閃電,白色的電光劃破長空,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一下子打進來,映的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白,亮的透徹。

馮遠清從地上站起來,樂沫沫往床上過去,把被子鋪開,想說一人一半,身後的馮遠清卻沒有動。

“別鋪了,不用一人一半。”馮遠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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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的雨緩慢一點,看著窗沿外麵的遮陽傘下麵有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從一條水線變成一連串的珠子墜地,兩層的房子,一樓院子的草地上也積了水,水都末過青草,看上去好像個池塘。

天上的閃電伴著雷鳴一點都沒有少,放眼望過去,黑色烏的天幕被切割成肆意的形狀,轟隆隆的聲音緊隨而至,又好像是醜陋的傷口遍布在夜空的黑絲絨上,一寸寸的撕碎。

“今天晚上的閃電真多。”樂沫沫看著外麵,外麵沒有太多的山和高樓,看著夜空有些可怕,那些閃電直著劈下來,沒入到不知道的地方去,看得人在屋裏都覺得怕的厲害。

“小時候閃電比現在多,我常在家裏二樓陽台上趁著下雨數閃電,最多的一次,數到了五十八條。”馮遠清開口說。

兩個人都靠著窗戶,靠著沙坐著,認真的看著外麵的天色。

“我小時候也數過,不在B市,跟我家鄰居的一個女孩,她爸爸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們兩個都忙,就讓我們玩,一邊數閃電,一邊喝牛奶。後來跟明薇在一起看過,可沒數,看了一會讓我們我們兩個一起吃薯片喝可樂看美劇來著。”樂沫沫說起來,眼底都帶了希冀,唇角微微的上翹,仿佛是想到什麼美好的時光。

那段時光實在是太燦爛,以至於回想的時候,好像當天的天色都帶著金色的光亮,隻有笑聲沉澱悠遠。